「我知道了。」林羨玉又要賣乖,說著就要往赫連洲懷裡躺。
赫連洲抵著他的肩膀,故作冷淡地說:「把衣裳穿好。」隨後便拿了件外袍穿上,出了門。
烏力罕正抓著馬鞭,把蕭總管攔在庖房邊,逼問道:「那個祁國公主到底是不是真的公主,你知道的是不是?快點告訴我!」
蕭總管尚不知發生了什麼,一臉的茫然:「什、什麼真公主假公主?老奴一概不知啊。」
「你分明知道!」烏力罕開始回憶起從蒼門關匪亂到大婚再到迄今的種種,陡然皺起眉頭,恍然大悟般:「還有納雷,你們都是突然就對他百般好,好像完全不在乎他是王爺最憎惡的祁國人一樣,是不是因為……他壓根不是公主?」
「您說什麼呢?公主就是公主啊。」
「你再裝傻!老蕭,你非要我動真格的——」
烏力罕剛想用馬鞭嚇唬蕭總管,就聽見身後傳來赫連洲冷冽的聲音:「幾場勝仗把你打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他嚇得立即收手,轉過身面對著赫連洲低下頭。
赫連洲看了蕭總管一眼,蕭總管會意,從烏力罕手裡拿走了他的馬鞭,交給赫連洲。
赫連洲接過來,甩起就是一鞭,摻了銀絲的軟梢抽在烏力罕的肩膀上,烏力罕疼得身子劇烈地抖了一下,面上卻不敢露半分。
蕭總管心疼得伸手想攔,赫連洲的第二鞭就接踵而至,烏力罕的胳膊立即滲了血。
「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烏力罕跪下,說:「我不該對總管不敬。」
「總管是你的長輩,從你五歲入府時起就照顧你的衣食起居,對你如親生兒子一般,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動真格?」
赫連洲把馬鞭甩到烏力罕面前,厲聲問:「你想動什麼真格?」
烏力罕把頭埋得更低,肩膀微微顫動。
「你和納雷同為持令將,但論起資歷能力、遇事的冷靜、處事的周全,你哪裡能比得上他?軍中對你的身份常有議論,你倒好,不以為恥,還洋洋自得起來,覺得自己很了不起,這一條馬鞭敢抽公主,抽總管,你將來還想抽誰?」
赫連洲一發火,整個院子都靜得叫人喘不過氣。
烏力罕此生最怕赫連洲,也最敬重赫連洲,他最不想從赫連洲那裡聽到「你配不上持令將一職」這樣的話,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錐心。
他始終低著頭,不敢回話。
蕭總管見狀立即打圓場,「知道錯就行了,王爺,您知道的,小烏將軍也沒有壞心眼。」
赫連洲卻不應,仍冷眼看著烏力罕。
烏力罕朝向蕭總管的方向,依舊跪著:「總管,我錯了,我不該對你無禮。」
蕭總管連聲說:「好好好,快起來吧。」
可烏力罕還是沒有放棄,壯著膽子迎上赫連洲的目光,說:「王爺,我懷疑公主的身份有假。」
蕭總管臉色都白了,無措地望向赫連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