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疑什麼?」
「他是男子,他不是真正的嘉屏公主。」
「是。」
赫連洲直截了當的一個「是」瞬間把烏力罕砸得頭暈目眩,「什、什麼?」
「我說他是,他就是。」
「祁國敢這般戲耍我們,這不正是揮師南下的好藉口,王爺,您為什麼要包庇他?」
「因為他是無辜的。」
烏力罕啞然失言。
赫連洲負手而立,餘光望了一眼後院,低聲說:「今日之事就到此為止,我沒有追究他的身份,也輪不著你來追究。你可以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不相往來,但在人前,他是懷陵王妃,你須得對他放尊重些,不要讓人發現了端倪。」
見烏力罕不說話,他又問:「聽到沒有?」
良久之後,烏力罕才說:「聽到了。」
「他前幾日特意為你買了淡痕膏,我問他為什麼,他說,你畢竟是我的養子,將來還要娶妻,臉上的疤如能淡去,豈不更好?」
烏力罕神色怔怔,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赫連洲看著他,似是不忍,放緩了聲音說:「把傷口處理一下,半個時辰後,過來向我匯報西帳營的軍情。」
赫連洲轉身離開,蕭總管看他走遠了才急忙走上來扶起烏力罕,只見烏力罕眼底有淚花閃現,又不願被人看見,立即用袖子抹了。
「哎,小將軍,以後就別針對王妃了。」
烏力罕磕磕絆絆地回房,咬牙切齒道:「你也替他說話。」
「老奴和王妃相處久了,心裡的確對他有了幾分偏護,但老奴算什麼,蕭總管壓低了聲量,對烏力罕說:「你沒發現,王爺十分在意王妃嗎?王爺以前一年就回兩趟都城,自從成親後,他都多久沒回西帳營了?」
蕭總管搖了搖頭,嘆道:「傻孩子,你怎麼就什麼都看不出來呢?」
烏力罕愣在原地。
是王爺在意王妃,不是王妃勾引王爺。
烏力罕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他憂心忡忡地想:那以後南下攻祁的大業,還能繼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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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羨玉一直到晚上才知道烏力罕挨了兩鞭子的事。
一口茯苓茶差點兒就噴出來了。
「什麼?赫連洲打的?」
阿南拿帕子幫他擦了擦嘴,「是,我聽蕭總管說的,烏力罕的胳膊都被抽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