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羨玉累極了,思緒都遲鈍, 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臉頰臊得發燙,「……不好!」
半晌又改口:「好吧, 留兩件給你。」
他乖乖地伏在赫連洲的胸口:「你不要弄傷自己,難受的時候就喝點苦寒酒, 我很快就會回來,祁國有很多名醫, 我定會找到法子解你的毒。」
赫連洲低頭和他耳鬢廝磨。
過了一會兒,赫連洲說:「玉兒, 我讓烏力罕和蘭殊都跟著你回去,禮隊和護送的軍隊共一千二百人,都是西帳營的精銳。」
「好。」
「玉兒不用擔心烏力罕,他絕無二心,派他去是因為他的身手最為矯健,而且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危險,他都會拼盡全力也會保護好你們。這孩子以前的脾氣是大一些,這陣子已經好多了,一路上玉兒有什麼需要他做的,就直接吩咐他去做,你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他一定會聽的。」
林羨玉說:「我知道。」
其實他知道烏力罕心不壞。
那日金甲營的人衝進王府,烏力罕的胳膊被砍得鮮血淋漓,也不讓任何人進後院。
「到了那邊,不要急著和陸瑄攤牌,強弩之末,若是逼急了,我怕他們對你不利。」
林羨玉靜靜聽著,「嗯。」
「陸瑄和太子都為皇后所生,背靠恭親王,宰相鄒譽是他的老師,勢力相對大一些,但他與鄧烽素有矛盾,鄧烽在祁國西南邊境一帶勢力顯赫,陸瑄不敢與之相抗。陸譫手裡沒有兵權,但是深孚眾望,也能號召群臣,若滿鶻還在,說不定能護他上位,可惜……」
林羨玉睫毛微顫,把臉埋在赫連洲的頸窩裡,攥拳道:「我定要徹查滿將軍的死因,讓罪人繩之於法,再為滿將軍收斂屍骨,送他回北境,讓他葉落歸根。」
赫連洲撫摸著他的頭髮。
林羨玉哽咽道:「我會很想你的。」
「玉兒,」赫連洲望向林羨玉的發頂,輕聲道:「我們不會分開太久,不會的。」
林羨玉累到熟睡,呼吸均勻時,赫連洲抱著懷中溫軟,眸色漸深。
他不會讓林羨玉隻身犯險的。
林羨玉的衣裳物事總是很多,再怎麼輕裝上陣,也滿滿當當地裝了六隻紅木箱。他還把赫連洲的白羽弓帶上了,雖然不怎麼會用,只放在身邊,便覺得安心。
他的寢衣被赫連洲疊好放在枕邊。
赫連洲尤其喜歡那件豆綠色的浣花錦寢衣,他說林羨玉穿起來像冰乳酪,林羨玉聽不懂莫名其妙的話,大方送他了。
赫連洲還想讓林羨玉把金鈴鐺都帶上,林羨玉卻拒絕了,他說:「就放在你身邊,你在哪裡,福壽康安就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