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啟顫聲道:「傳本宮口諭——」
常侍立即走了上來。
「皇子陸瑄、陸譫,為己謀私,戕害北境皇后,破壞兩國邦交,依律當處以斬刑,現羈押進刑部大牢,擇日受審。」
陸啟閉上雙眼,強忍住憤恨。
聽到「斬刑」二字,林羨玉睫毛微抖。
扶京哥哥……
赫連洲道:「朕為護皇后周全,隨鄧大將軍前來,如今暴亂平息,侯府外的殘局還請太子收拾乾淨,以免驚擾了皇后。」
「這是自然,」太子立即說:「陸瑄和陸譫被私慾沖昏了頭,做出這等事,實在令皇室汗顏,我替他們向皇后娘娘道歉。」
林羨玉偏過頭去。
太子訕然退下。
他命人綁了陸譫和陸瑄,押送回刑部,其餘兵將皆囚於城南大牢。
烏力罕受了點小傷,隨意包紮了兩下,在府外清點完傷亡人數。
至此,今夜的暴亂才落下帷幕。
赫連洲回過身,朝著林羨玉微微一笑,林羨玉又撲了上來,剛要掉眼淚,又想起爹娘,連忙對著地窖口喊:「爹爹,娘親,外面已經安全了。」
很快,家僕們扶著林守言和範文瑛走出來,林守言見到赫連洲時一愣,他雖然從未見過赫連洲,最多只是聽說過懷陵王無往不勝的事跡,但只需一眼,他便可確認:此人就是永觀帝赫連洲。
是他兒子的夫婿。
赫連洲穿著一身繡金的龍紋錦袍,衣擺上那抹若隱若見的騰雲升龍紋,在暗夜中顯得尤其華貴,他長身而立,朝階下的人抬了抬手,便陸續有燈籠亮起,將灰濛濛的地窖映照得十分亮堂。
林守言和範文瑛還沒從方才的兵戎相見中緩過神來,又猛然見到赫連洲,心中懼怕又難堪,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還是赫連洲先向他們屈身行禮。
「小婿見過岳父、岳母。」
林羨玉在一旁聽著,忽然有點害羞,揪了揪赫連洲的衣擺,說:「不要說岳父岳母,我又不是姑娘家。」
赫連洲眉梢微挑,笑著問:「那我該怎麼說?」
林羨玉語塞。
不是岳父岳母,也不是公婆。
反正怎麼都是彆扭的。
林守言已經無暇注意面前兩人的打情罵俏,握住範文瑛的手腕就準備一同跪下,「參、參見聖——」
話音未落,就被赫連洲上前一步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