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得不好……」林羨玉哽咽道。
「人心最難揣度,玉兒已經盡力了,沒有人會責怪玉兒的。」
林羨玉把臉埋在赫連洲的頸窩處,抽噎了好一會兒,低落的情緒才緩慢回升,他伸手圈住赫連洲的脖子,悶聲說:「要抱。」
赫連洲將他打橫抱起。
雙腿懸了空,心卻落了地。
林羨玉淚眼婆娑地看著赫連洲的側臉,赫連洲朝他笑:「玉兒,往哪裡走?」
林羨玉指了個方向。
赫連洲便抱著他徑直走去,柔聲問:「是玉兒從小生活到大的地方嗎?」
「是。」
「這三個月,玉兒都是自己睡的嗎?」
林羨玉搖頭,赫連洲猛然停住。
「和小荷包一起睡的。」
林羨玉的嘴角一個勁往下撇,越說越委屈。
赫連洲片刻後才反應過來,無奈失笑,低頭在林羨玉的鼻尖上親了一口。
「玉兒受苦了。」
赫連洲的步伐大,很快就到了林羨玉的院子,果真像他形容的那樣,美得像一幅畫,北邊是亭台水榭,南邊是桃樹掩映著梨花,中間是一道清池,流水潺潺清如許,映著天上一輪皓月,四周種著許多不知品種的花,層疊交錯,芳菲如霧。
赫連洲明明已經有所預料,但還是愣住,相比之下,懷陵王府的後院對林羨玉來說幾乎和倉房無異,就連宮裡的長樂殿,也不如這小院半分精巧雅致。
「北境的日子,真是苦了玉兒。」
林羨玉整個人都貼了上去,嗡聲說:「沒有,有你在,我過得很好。」
赫連洲笑著臊他:「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位姑娘家的閨房,這麼多花,玉兒果真是小蝴蝶麼?」
林羨玉紅了臉。
半晌又說:「是小蝴蝶。」
赫連洲將他抱得更緊。
林羨玉指著桃樹說:「這棵桃樹在我出生前就種下了,我和阿南小時候每天都在桃樹下玩耍,你這次正好趕上桃花開,是不是很美?」
赫連洲往前一步,林羨玉又指著桃樹下的鞦韆:「那個鞦韆是我兩歲時,爹爹找了京城中最好的木匠為我做的。」
剛說完,林羨玉忽然想起赫連洲特意找人為他做的躺椅,他覺得自己好生幸運,有這麼多愛他的人。
「玉兒想玩嗎?」
赫連洲剛要過去,林羨玉卻說:「等等——夜深了,明日再玩。」
他看了赫連洲一眼,又慌忙垂眸。
「是,夜深了。」赫連洲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