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層浪,看似安靜的臥房裡,因柳二娘子的一句話掀起陣陣波瀾。
繡娘和吳蔚各懷心思沉默著,柳二娘子也暫且歇住,沒再言語。
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柳二娘子正在心中掂量,自己要不要也把給吳蔚說親的事情攬下來,畢竟都是姐妹,自己這個當二姐的也不好厚此薄彼不是?
再說吳蔚的年紀也不小了,生得如花似玉,不說個人家不可惜嗎?
可轉念一想,柳二娘子又有些心裡沒底,她聽張水生和自家公爹說,吳蔚的背景不簡單,再有就是吳蔚仵作的身份「名揚在外」好人家誰願意找個仵作當妻子啊?可家世不好的定然也是配不上吳蔚的。
思來想去柳二娘子終究是沒敢開這個口。
懷揣著對吳蔚的歉意,柳二娘子決定暫且不要提及這件事,給繡娘說人家的事兒也私下再說,若是不小心傷了吳蔚的心,那就得不償失了。
柳二娘子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吳蔚卻睜著眼睛看著黑峻峻的屋頂,一言不發。
繡娘同樣難眠,她以為吳蔚和自家二姐都睡了,也沒有再出聲。
就這樣,次日清晨繡娘和吳蔚雙雙瞪著一雙熬夜的眼,唯獨柳二娘子,沒了張水生的呼嚕聲打擾,睡了一個難得的好覺。
而柳二娘子昨夜的話,就像一根看不見的刺,扎在了吳蔚的心裡,也刺到了繡娘的心上。
……
張水生帶著午飯和從自家老娘那挪來的一貫銅板出門去了。
這是張水生故意為之,這一貫錢是「孝敬」小槐村村長的,之所以特意換成銅板,是張水生擔心用銀子漏了富,被人拿捏住。
為了讓繡娘和吳蔚早點在張家村安家,張家父子決定分頭行動,由張老爹出面去找張家村的村長商量,張老爹和村長是同輩人,族譜往上翻幾頁都是一個祖宗,好說話。
西屋裡,吳蔚靠在被褥上沒什麼精神,繡娘和柳二娘子正在做針線活,給未出生的孩子做些小鞋子,小衣裳之類的。
柳二娘子笑道:「三娘,我就等你來呢!在娘家的時候家裡有你,嫁過來以後都是婆婆做的,我這手藝也就能給你二姐夫的衣服上打幾個補丁了,這些小衣裳,小鞋子最是個巧活兒,我可不成。」
繡娘抿嘴一笑,說道:「二姐都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就做了虎頭帽,虎頭鞋,要是個姑娘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