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死後,大齊朝還延續了三百多年,而民間祭祀他的祠廟在千年之後,依然有無數人拜祭。
青煙裊裊,香火鼎盛,然後畫面就斷在這裡,一切煙消雲散。
陳松意的目光聚焦,眼前所看到的又是現在這個衣衫洗得發白、高大而消瘦的哥哥了。
想到剛剛看到的另一條路上的他,再想到記憶中他冰冷的屍體,陳松意感到一股極端的痛苦侵襲了自己,令她顫抖起來。
在跟隨師父學習推演術的時候,她的師父就曾經說過,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看到命運。
但憑藉算力,他們可以無限地趨近於天道,趨近於命運。
而這世間也有天賦異稟的人,他們不需要算,只需要一眼就能看透一個人的一生,看到一個王朝的興衰百年。
師父說,這種天賦是一種恩賜,也是一種痛苦。
陳松意從前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但現在她知道了。
她為自己的哥哥原本璀璨而輝煌的人生被人為地斬斷夭折而痛苦,為這個本該能夠更加興盛、更加強大的王朝而痛苦。
這種痛苦比她曾經經受的一切都要痛苦千倍、萬倍。
因為她看到自己想要達到的目標本可以這樣實現,但是卻被硬生生地折斷、碾碎。
她放在胸口的手不得不用力地壓緊了,才沒有讓心臟因為這樣可怕的痛苦而碎裂。
她想要哭,但早已經習慣了流血不流淚,越是痛苦,就越是流不出眼淚,然後又再次加劇了這種痛苦。
就在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能把這種無法宣洩的痛苦給隱藏、消除下去的時候,一隻手輕輕地放在了她的頭頂。
少女怔怔地抬頭,看到來到自己面前的兄長。
陳寄羽眼中映出了她的臉,看著這個仿佛沉浸在莫大的痛苦中、卻無法發出聲音也無法流出眼淚的妹妹,他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髮:“別怕,妹妹,我在這裡。”
……
因為親生妹妹回來了,陳寄羽直接放下了其他,帶著妹妹回家。
陳家還在陳家村,由滄麓書院回去要大半天,先坐船,再坐馬車,到了家就是天黑了。
陳寄羽在書院裡幫人抄書,抄幾本才夠半兩紋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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