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上一世他前去風雷寨徵召她父親,沒有她在,他也闖過去了。
陳松意理清了思緒,繼續道,“我畫了不少符,殿下帶上會有用處。”
前往青龍寨,要展開的無疑是一場苦戰,而她畫的符無論如何也不能加護所有人身上,傷亡在所難免,還是將重點放在他身上更好。
蕭應離沉吟了片刻,卻沒有答應,而是說道:“你擔心我去無垢教會成為對方的目標,被他所殺,但你又如何確定這不是調虎離山之計?”
以看起來兇險程度更大的無垢教作為誘餌,誘她去帶人攻打,自己卻在前往風雷寨的路上設伏等待。
沒有她阻礙,草原人的這位國師想要取他性命,會容易得多。
“這種可能我也想過。”陳松意答道,她周圍的山林影子在這一瞬間仿佛更加黑暗深重了,壓縮了她身前的火光,“這正是我一直在猶豫,沒有直接讓殿下乘船去成都的原因。”
陳松意雖然沒有對付道人的把握,但她卻是最能牽制道人的人。
讓她跟在身邊,對厲王來說是安全能得到最大保障的選擇。
可夔州軍是因為他的徵召才精銳盡出,他不可能讓他們跟薛靈音一起去清剿無垢教,他跟陳松意兩個人卻都不去。
如果青龍寨的陷阱是道人特意設來等著他們當中的一個或兩個,只憑這些普通的士兵跟遊俠,肯定是敵不過的,就是全軍覆沒在那裡也有可能。
所以,擺在他們面前的其實並沒有什麼選擇,蕭應離道:“上策就是我們一起去。邊關的將士跟隨我,是因為他們信我,願意把性命交給我,於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而我信你,也願意把性命交給你。”
他的話落在陳松意耳中,令她心中巨震。
這樣的震撼大概是也顯現在了她的臉上,因為坐在她面前這個說著願意交付性命的年輕王者在看出了她藏在猶豫中的不自信之後,目光就落在了她的手上。
然後,那隻握著槍戟,帶領邊軍取得過無數場勝利的修長手掌伸了出來,不帶男女之情地握住了她。
覆在她手背上的掌心帶著高於她的溫度,將這種託付性命的信任堅定地傳遞了過來。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我活著這件事,對你來說很重要吧?”
在這個時候,他越發清晰地意識到了這一點,不期然的,厲王又想起在濟州的回春堂,眼前的人見自己第一眼時的反應。
當時令他覺得困惑的事,隨著相處下來,逐漸地變得清晰了。
“我答應你。”厲王說著抬起了眼睛,看向了她,“我會留在你的身邊,不會隨意地離開,也不會不管不顧地衝鋒,你一回頭就能看見我,一抬手就能抓住我。”
如果讓裴植聽到,有一天他竟然會答應不沖在隊伍的最前面,一定會覺得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因為驍勇善戰跟天生神力,所以大多數時候,大齊這位年輕的戰神選擇的作戰方式都是一力降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