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秀覺得很沒有意思,他願意這麼想便這麼想吧。因此也不反駁,連眉頭都沒動一下。
不過這麼僵持著也不是辦法。
「你不要一見面就同我吵架。」南秀嘆氣,「我已經不再纏著你了,心平氣和些待我,不可以麼?」
「誰與你吵架了?」蕭安皺眉。
在一旁假裝自己是木頭樁子的雲敬心裡一咯噔。原本以為殿下性子大改,怎麼面對南秀姑娘的時候還是像兩人年少時吵架一樣幼稚。
不過好在如今南姑娘脾氣柔婉不少。他暗暗慶幸。
蕭安想了想,他們上一次吵架還是因為穆令月。「你驚了穆令月的馬,若她真的跌下來,勢必要受傷的。到時外面傳言會多難聽,你有沒有想過?」
南秀心一梗,詫異地抬起頭看他:「沒有你這樣翻舊帳的。」
這件事都過去多久了……他居然還心心念念著!
蕭安道:「你還不知錯。」
南秀覺得他不可理喻,口不擇言道:「蕭安,你簡直是——蠢貨!」
蕭安氣得耳尖紅紅的,用力握住南秀的手腕,「我是蠢貨?」
雲敬和春葉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恐。因為這明顯又是要大吵一回的開場。
南秀個子比蕭安矮了太多,猛地踮起腳去揪他的耳朵,又對著他耳朵大聲喊:「你就是很蠢!」
蕭安的耳朵紅得快要滴血。南秀此時幾乎要撲進他懷裡,身上淡淡的馨香將他完全籠住,一瞬間,他甚至忘記了自己正在生氣。
在雙臂不受控制收緊的前一刻,他驟然鬆開了她,慌張後退半步。
見他避自己如同洪水猛獸一般,南秀也隨即冷靜下來,自嘲地笑了笑,抬眼看向他,「蕭安,過去是我太任性了,明明知道你心有所屬,卻不肯甘心,為難了你這麼多年,實在不應該。」
終於把心裡憋了許久的話說出來了,她心頭一松,仿佛豁然開朗。前些時候的相處讓她生出了錯覺,險些又要一頭栽進去了。
蕭安心口砰砰直跳,停頓半晌,避開她的視線,冷臉哼道:「你知道就好。」
「謝謝你送來的診方。」南秀道,「我也對不起令月,害她驚了馬險些受傷,實在是我惡毒任性、不思悔過,以後再也不會如此了。」
聽她如此說,蕭安心裡仿佛被無數細密的針刺了一下。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臉上閃過慌亂,「我是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