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岺今天依舊在生氣。
他不過是謙讓了一下,南天洪這老賊就帶著夫人堂而皇之地坐上了主位,氣得他只好鐵青著一張臉坐在側位,和笑得狐狸一般的宋啟對坐著。
已經占了便宜的南天洪還難掩得意地壓低聲音對他說:「大好的日子哭喪著臉,你也不怕被小輩笑話!」
薛岺狠狠瞪了他一眼,但轉過頭還是扯出一抹笑來。
從自己那裡討要來的聘禮衛嬴尤嫌不夠,又帶著傷親自鍛造了一把神兵壓箱,給足了衢州面子。今日親眼見到南天洪如此得意,薛岺心裡更是發堵。
南天洪端坐在主位上,表現得異常沉穩,實則內心早已經飄飄然了。從衛嬴前來衢州提親的那一刻起,他先是無比震驚,隨後便一直得意了到今日。
薛岺這個老匹夫,瞧不上他女兒,結果當成眼珠子一樣愛護的侄兒衛嬴卻非秀秀不娶。
氣死他算了。
南天洪抹了抹衣袖上完全不存在的褶皺,神氣洋洋地等著女兒女婿敬茶。
敬過了師父牌位及南秀父母,二位新人又走到薛岺面前。
薛岺既然願意坐在這裡,就代表他已經徹底認可了南秀。不過是性子軸,才會表現得如此彆扭。
他的底線一退再退,現如今只希望衛嬴別真的入贅南家就好。不然南天洪的尾巴非要翹到天上去!
衛嬴和南秀對視一眼,他先捧起茶盞,道:「叔父。」
這麼多年以來,因薛岺不希望在眾多弟子間唯有衛嬴身份特殊,便要他如同門一樣稱呼自己為「師叔」。即便後來有幾分後悔,衛嬴也早已經習慣了,從未改過口。
薛岺與衛嬴的父親是同胞兄弟,一人隨父姓,一人隨母姓,在衛嬴的父親去世後,薛岺便將衛嬴看作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今日一聲「叔父」,足夠令他動容。
他輕輕嘆了口氣,痛快地將茶喝了。
南秀也立馬笑著跟了句「叔父」。薛岺從鼻子裡哼出一聲,語氣終究溫和下來,淺淺的笑意浮進眼中:「你改口倒是快。」
他想,自己早早提防著南秀可真是沒錯。精心培育的一棵小樹苗,好不容易養成參天大樹了,就這麼被她給連根挖走了。
南秀笑得眉眼彎彎,衛嬴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薛岺在一旁眼睜睜瞧著,哪裡還有力氣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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