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吳祈年放下了手中茶杯,清了清嗓子道。
眾人立刻安靜了下來,吳祈年平靜地道:“本官也是奉旨辦差,能說的本官知無不言,不能說的……本官也是無可奈何啊。”有本事你們進宮去問陛下啊。
其中一人有些不滿地道:“都察院便是奉旨辦差,為何一言不發就派人去抄蔣大人的府邸?”
吳祈年氣得有些樂了,道:“不抄家,我抓他作甚?”
“他到底所犯何罪,吳大人總要給個說法吧?這一無罪名,二無苦主,三無證據,就這麼抓人抄家,總歸是說不過去。”
吳祈年淡定地道:“無可奉告,諸位大人若有質疑,可以去陛下跟前告我一狀。”
如此油鹽不進質問的眾人一時無語,最後紛紛拂袖而去。
走在最後的廖老大人看著吳祈年長嘆了口氣,搖搖頭道:“吳大人,做人為官,不可太過氣盛。你以後的路還長著,難不成要將官場上的同僚都得罪了?”
吳祈年看向自己這位座師,心情也略有些複雜。
“老師,您早已經致仕,應當遠離是非安享晚年才是。又何必捲入這些是是非非之中?”吳祈年道。
廖老大人沉默了片刻,輕嘆了口氣道:“遠離是非…只要人還活著,哪兒有那麼容易遠離是非啊。罷了,個人有個人的路。”
說罷,廖老大人轉身往外走去。
“老師保重。”身後吳祈年恭敬地道。
送走了來打探消息的眾人,花廳里瞬間空曠寂靜了起來。吳祈年站在花廳里愣了一會兒,才輕輕嘆了口氣。
“吳大人這是心有所感?”凌攬月從裡間走出來,輕聲道。
“凌小姐。”吳祈年回頭看向凌攬月,笑道:“辛苦凌小姐親自走一趟,可有什麼收穫?”
凌攬月難得換了一身男裝,白衣翩翩倒是一個俊俏少年郎模樣。
她手裡提著一個灰撲撲的盒子,倒是比顧文華那個要大上不少。
凌攬月剛剛親自跟著去抄工部尚書府的羽林軍去了一趟,費了不少功夫才從蔣銘的房間裡找到這一箱子東西。
吳祈年大喜,“有線索就好。”
抄了蔣銘的府邸,他也是很有壓力的。
雖然說上面有陛下頂著,但萬一蔣銘這些查不出來什麼結果,大家都會很尷尬。
凌攬月問道:“蔣大人那裡,可有招出什麼?”
吳祈年苦笑道:“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能做到這個位置的,哪個不是久經官場的老狐狸?
沒有一點證據,只靠幾封不知真假的信就想要讓他招供,未免想得太容易了。
凌攬月挑眉笑道:“如此,有了這些我們不妨再試試?”
吳祈年笑道:“凌小姐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