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沙啞沉沉的聲音傳來:「沈定珠,朕很想你,非常想。」
眼淚徹底決堤,沈定珠回抱住他,開口時難免哽咽:「那你讓我留下來吧,我願意跟太醫他們一起照顧你,我會煮藥,還會陪你解悶,你喜歡的話,我就一直戴著面紗,我什麼都不用看,你就做我的眼睛,好不好,蕭琅炎,好不好?」
耳邊傳來他滿足的輕笑,他吻了吻她的脖頸,他什麼都不回答,只是吻她。
可當蕭琅炎親到她臉上時,才發現沈定珠已然滿面清淚,哪怕手帕罩在眼前,都要兜不住了。
蕭琅炎側首的動作頓了頓,他垂著薄眸,望著她無聲的垂淚,眼中漆黑更為深邃。
「朕身邊有太醫,很快就能好起來,你這段時間何必跟著朕折騰,好好陪澄澄和國丈他們。」
他將她拒絕了。
沈定珠知道,因為他不願意將自己最狼狽的一面,呈現在她眼前,他不想讓她跟他一起,眼睜睜地看著他只能變成一個廢人。
那樣對他們來說都太過殘忍。
他吃了藥才會好轉一點,他以為沈定珠不用等多久。
可蕭琅炎哪裡知道,他能好起來的緣由,都是因為這魏琬送來的纓丹草。
沈定珠吸了吸鼻子,忍不住了:「其實我來的路上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太醫們說皇上得的寒症棘手,得從長琉國運一些藥草過來,不妨皇上考慮與長琉國國君互通書信。」
「我們有什麼寶貴的東西,拿去跟他們交換那味草藥,這樣可好?」
蕭琅炎的眉眼已經沉了一抹幽涼的冷色。
他摩挲著她的指尖,親吻她的耳垂:「別聽他們胡說,朕的病用不著去那麼遠的地方討藥材,太醫已經有了眉目,你無需跟著一起擔心。」
沈定珠一顆心陷入雪白的冰涼中。
她流著淚,不知怎麼勸說他了。
蕭琅炎也不願意多討論他的病情似的,他笑著說:「朕有個東西要送你。」
說著,沈定珠感到他站了起來,她急忙跟著起身:「我扶著皇上去拿?江伯伯說你龍體虛弱。」
「朕沒那麼弱,你好好坐著,等朕。」蕭琅炎按著她的肩,讓沈定珠重新坐了下來。
眼前的手帕已經被眼淚打濕,足以看見模糊的人影。
他穿著寢衣,墨發披散,站起來的時候身形高大,那俊美至極的眉眼,世間罕見,獨一無二。
沈定珠這才看見,殿裡他要經過的地方,都擺著椅子。
怪不得他要牽著她,是怕她撞上這些椅子,也怪不得他能獨自走路,不需要別人攙扶,因為他扶著椅子,走的很慢。
沈定珠哭的雙肩微顫,還要忍住所有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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