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次來,是為了蘭妃說話的嗎?」
「她做錯了,朕可以代她向你道歉,你的臉還疼麼,朕讓人給你送藥來吧?」封靖以為她的態度平和了下來,連他的語氣亦跟著柔軟些許。
然而,沈定珠聞言,絕美的面色,更加冷然,她抱臂的動作,帶著幾分抗拒。
「皇上身份尊貴,又不是你打的我,為何要代替別人道歉?」
「朕……」
「還是說,根本就是皇上縱容蘭妃來欺負人,現在良心受到譴責,又怕我反悔,才來探視一二?」
封靖到底年少,哪裡說得過這樣伶牙俐齒的她。
君王英俊的臉上,多了幾分郁沉:「朕何曾縱容她欺負你了,朕甚至不知情她來過。」
沈定珠拉起被子,披在肩上,裹住身子,她微微挺直身軀,看他的目光更加清然。
「既然如此,皇上更沒必要代蘭妃道歉了,就算是蘭妃自己來了,我也不會原諒她,皇上也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我們只是短暫的合作,其實互不相欠,你不用做這麼多餘的事。」
封靖眼底驀然有了風霜:「原來你是這麼想的?」
「難道皇上不是這麼想?」沈定珠坦然的看著他。
其實也怪不得沈定珠什麼,在她眼裡,蘭妃與封靖本就是更為親密的兩人,蘭妃的行為,當然是仗著封靖的縱容了。
封靖指著她:「你——!」
這女人如此無情,他還以為,他們勉強算是擁有同樣敵人的盟友,更是凡事商量配合的親密關係。
她怎麼能轉身抽離的這麼快?分明之前還笑著跟他說話,這會又冷冰冰的像不容觸碰的月!
封靖切齒:「朕就是這麼想的,你說對了。」
說罷,他甩袖就走。
沈定珠看著他的背影,有些不明白他的怒火從何而來,難道是因為她不肯接受蘭妃的歉意嗎?
封靖覺得她不配為難蘭妃?
不管怎麼樣,沈定珠都下定了決心,一把火將王府燒了,確認攝政王葬身火海之後,她就離開這裡回到晉國去。
那邊封靖怒氣沖沖地離去,攝政王來說話,他也不予理會。
屋內沈定珠剛躺下,攝政王就帶人闖入,興師問罪。
「阿珠!你怎麼將皇上氣走了?我不是交代過你,要小心伺候。」
沈定珠沒睡夠,屋內就被人接二連三地闖進來,她臉上升起冰冷如玉的神色,美人精緻的面容,帶著淡淡的慍怒。
「皇上自己要走,阿珠攔也攔不住,何況為了蘭妃娘娘的事,皇上才生氣,義父何必著急。」
還不等攝政王說話,沈定珠就揉著眉心:「頭真疼,義父,阿珠失陪,要睡了。」
她重新裹著被子躺了下來,背對著眾人,被子緊緊裹著嬌軀,讓人看不見裡面的春光,只能看見她黑髮鋪滿枕頭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