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像極了二十二歲在大學校園裡的最後一天。盛嘉實聞到玫瑰與尤加利葉的清香。
他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站起來刷牙洗臉、換衣服出門上班。
這天天氣極好,工作也出奇地順利。卡了快三個月的案子終於有了初步進展,新來的實習生學歷好、幹活手腳快,熟練得像是被一個已經做了十年社畜的人魂穿了,第一次見面洽談的當事人也口齒清晰、條理分明,竟然一點氣都沒給他受。
盛嘉實吃午飯的時候翻了翻黃曆:大吉,宜搬家、商務洽談,忌飲酒。
老闆過來拍拍他的肩:「晚上那個飯局取消了,今晚早點回去吧。」
他愣了一會兒,推開椅子下樓買彩票。
難道是陳斐說要搬家帶來的好運?又拿出手機翻:沒寫宜面試,不過面試應該也算商務洽談。
眼看此人搬家指日可待,盛嘉實不想在這個時候橫生枝節,即便沒有應酬,也還是在公司等到十一點鐘才下班。一隻塑膠袋掛在家門把手上,過去一看,是陳斐的毛衣。
他早在兩個月前就接到乾洗店的電話,後面一忙,竟給忘了。白色針織衫摸上去軟軟的,像某種小動物的皮毛。
陳斐還沒回來,為了避免事故重演,盛嘉實火速沖澡把自己鎖進臥室里,安心躺下。他起得太早,沒躺一會就迅速陷入昏睡,再睜眼,時鐘已經指向十二點,屏住呼吸傾聽,臥室外依然寂靜。
她是面試通過當場就留在那裡上班了嗎?什麼公司黑成這樣?
應該打個電話問一聲的,但又很不想和她說話,他心裡正天人交戰,便聽見外面鎖眼輕響,立刻一個鯉魚打挺起來把燈關了。
鎖舌輕輕閉合,她小心地換好拖鞋,走進浴室,隨後水聲淅淅瀝瀝地響起來,她在浴室里小聲咳嗽。隨後一股馬鞭草的香味隱隱飄來,腳步聲停在臥室門外。
「睡了嗎?」
「沒有。」
「這兩天顧不上找房子,我先去朋友家住,行李可以在你家多放一段時間嗎?」
「這兩天你有事?」
燈光將陳斐的背影投射在日式風格的移門上,她撓了撓頭,說:「說來話長。」
「長話短說。」
「工作。」
這也太短了,讓人接什麼都不是。門上的陳斐的影子如流水般退去,盛嘉實躺在床上想,可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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