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周顧道:「唉呀,不要在意那些細節,我那都是跟你開玩笑的。反正你在我跟前不需要顧忌那麼多,咱們有什麼說什麼,互相勾肩搭背的都不要緊,甚至一塊兒泡澡堂子洗澡都不要緊,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傅周顧說得挺認真的,也覺得自己挺掏心掏肺,可周遲的臉色卻越來越差。
周遲煩躁地拽過綠豆枕頭,墊在自己臉上,說道:「都說了我不明白,我什麼都不明白,你別跟我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要麼就直接清楚明了,要麼就壓根別說,別問我,很煩。」
傅周顧搞不懂周遲這是怎麼了,怎麼就跟「明白不明白」槓上了?
傅周顧道:「好好好,我不說了,以後我再也不會問你明不明白,就連『明白』這兩個字我再也不會在你面前說了,好吧?」
周遲不吃這一套:「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趕緊下床,別在我床上呆著。」
傅周顧的目的還沒達到呢,藥油還沒抹呢。
傅周顧道:「說真的,讓我給你抹點藥油。」
說著作勢就要去撩周遲的衣服,周遲拽著綠豆枕頭又要扔過來,傅周顧趕緊停了手。
傅周顧終於有點不耐煩了,說道:「咱倆都是舍友,又都是alpha,你這到底在彆扭什麼?」
周遲沒好氣道:「殺人犯,我已經被你捅死了,你就別在我墳頭上蹦迪了,別說什麼怕我寂寞,我只想讓你滾蛋。」
瞧這話說的,還挺幽默,換成平時傅周顧一準笑得肚子疼,可她這會兒只想按住周遲撩開她的衣服給她一通狂抹!
從上床到現在囉嗦了這麼長時間,扯了這麼一大堆,怎麼還是不給抹?弄得好像她要幹什麼似的,她不就是想給她上點藥,讓她快點好起來嗎?
傅周顧快抓狂了,乾脆破罐子破摔道:「你能別生氣了嗎?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之前也不是非要那麼針對你,我這不是害怕你……對傅一帆下手嘛,我就是不想讓你喜歡傅一帆!」
其實傅周顧心裡明白,她不應該直接說出這樣的話,萬一激起了周遲的逆反心理怎麼辦?也許周遲本來真的對傅一帆沒什麼興趣,結果被自己這麼一激,突然就有了興趣,那她豈不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可傅周顧憋不住了,她本來也不是那種喜歡拐彎抹角的人,她一向喜歡有什麼說什麼,總是顧忌這個顧忌那個的,那得多累。有些事當然要三思而後行,有些事就不需要。
就比如在自己的朋友面前,如果不能暢所欲言,說句話都還要掂量再三,那還做什麼朋友,不如寄了算了。
雖然周遲可能不算自己的朋友,但意思大差不差。
就這樣了,隨便吧,傅周顧甚至已經做好了周遲叛逆的準備,大不了魚死網破,反正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讓周遲得逞的。
周遲睜開眼睛看向她,本來還挺煩躁,這會兒竟然有點平靜了?
難道周遲其實也只是想跟她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她傷了周遲,周遲生氣是應該的,之前氣不過自己那麼對她,畢竟在周遲眼里,她倆應該是朋友了,現在自己突然豁出去說開了,所以周遲也不生她的氣了,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