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初道:「我也是到了家門口才發現抑制劑無效的,原本是想把周早送去醫院或者聯絡她的家人,但是考慮到周早的個人隱私以及個人意願,我把她帶到了我家,關進了這個房間。」
話聽到這裡,傅周顧難以置信道:「您讓她自己生熬了一天一夜?!」
席初只是路見不平搭了把手,傅周顧當然知道自己沒資格去指責席初,可還是忍不住抬高了音量。
席初面不改色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既然做出了選擇,那就要承受自己應該承受的,這就是她該承受的。」
什麼叫做這就是周早該承受的?
傅周顧不理解,但是這種時候也顧不上追問,她深吸了口氣,擺正自己的位置,席初沒有送周早去醫院的義務,能收留周早一天一夜,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傅周顧再度鞠了個躬,感謝了席初。又聽到席初說,周早一直喊她的名字,所以她才把傅周顧找來,具體該怎麼處理,就看傅周顧想怎麼做,席初作為外人不想參與太多。
其實傅周顧也挺疑惑的,她跟周早的關係的確不錯,但就像當初傅一帆說的那樣,這種關係還分成支系和旁系,她和周早之間還隔著傅一帆、顧星河以及周遲,周早最親近的應該周遲,然後是顧星河和傅一帆,最後才能輪上她。
所以為什麼周早喊的是她的名字?怎麼輪也不該輪到她才對,尤其周早應該知道她去參加奧賽了,根本就不在學校。
傅周顧推門進去,她還沒有分化,聞不到房間有沒有信息素的味道,只是猛一進去有點不太舒服的感覺,不過很快這種感覺就消失了。
傅周顧走到床邊坐下,周早在床上睡著,小小的一團陷在被子裡,要不是那顆毛茸茸的腦袋,都看不出來床上躺著個人。
周早看上去有些狼狽,頭髮亂七八糟,臉上還有未乾的眼淚,仔細看了看,枕套換了,挺乾淨的,但是床單可能是因為躺著人沒有換,所以還殘留著那麼一點嘔吐物的痕跡。
看來這一天一夜周早過得並不好,而席初也不是把周早關進去就不聞不問。
席初這樣身份的人,居然能幫助陌生人清理嘔吐物,讓傅周顧有些意外。
正常而言,沒有人願意給自己找麻煩,直接聯絡周早的家人是最省事的,可是席初卻為了周早所謂的個人隱私和意願忍了下來。
傅周顧一向尊重別人的隱私,也不會去刻意打探別人的八卦,周早到底有什麼秘密連家人都不願意告訴,傅周顧並不想打探。
周早睡得並不安穩,本來傅周顧還猶豫要不要喊醒她,結果周早自己醒了。
周早看見傅周顧的時候,眼神還是渙散的,乾裂的嘴唇動了動,低喃了聲:「傅周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