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妙安頓時皺起眉頭再一次打斷他。
“等等,你說你爸叫什麼名字?”
謝成傑呆愣片刻,“謝……謝躍富啊……”
任妙安看著謝成傑的眼神變了又變,眼裡暗沉不見底。
謝成傑聳了聳脖頸,“你別又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有點怵的慌……”
“我都來孤兒院了,證明我就是個孤兒,我也用不上把家裡多少號人,認識誰誰誰一股腦都說出來吧?”
謝成傑癟嘴自認委屈。
任妙安手指門的方向。
“滾出去。”
“……幹嘛?”謝成傑立馬炸毛地跳起來,“你這是幹嘛!”
任妙安眉眼掛上寒霜,口吻透著冰冷,“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謝成傑跟只沒頭蒼蠅似的在病房裡打轉,嘴裡罵罵咧咧。
“狼性狗肺的瘋女人,你真是瘋了,瘋了!”
任妙安一個眼神甩過去。謝成傑噎住喉嚨,喉嚨里咕嚕一聲,大跨步走出去把門狠狠一甩!
走廊上護士謾罵的聲音在任妙安耳邊自動過濾,她只想的起謝躍富這個名字。
謝躍富完全就是一個不能打開的潘多拉魔盒,他代表了真正王迎娣所有的負面情緒。
把王迎娣賣給謝躍富的是王姓一家和姜娟,把王迎娣虐待至死的是謝躍富。
王迎娣是謝躍富買來不知道第多少個的玩物。在雪地里死去的那年肚子裡還有個未能出世孩子,而她自己還是個沒有活到十八歲的孩子。
燦爛的人生和她毫不沾邊,她就是爛命一條。
當老天爺再給她一條命時,她待別人好了那些年,卻突然發生是仇人的孩子。
如果她的孩子能出生長大,是不是跟謝成傑差不多大了?
如果……可惜沒有如果。
任妙安攤平在床上,渾身提不起一點力氣。
她覺得王迎娣推她下去的時候,可能也沒有想過真的能換回來。
王迎娣義無反顧能一起滾下來拉住她的時候,可能是真的想死。
就是找了一個最理直氣壯的藉口,拉她陪葬。
這對王迎娣宛若地獄般的生活,不如死了拉倒。
任妙安一想到這,心頭鼓起一股氣支撐她坐起來憤憤不已。
可是她不想死啊!
“真踏馬操蛋!”
任妙安一拳打在被子上,痛的還是她的腿!
任妙安一邊揉腿,一邊對王迎娣罵罵咧咧。
滾過山坡,摔下山崖。身子骨伴隨著這齣慘案出現不同程度的傷口和骨折。
唯一算得上好消息的就是能養好,不會有什麼病根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