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的。”塗清予握住他的手,“滿三個月是因為三月以內胎兒不穩……”
她走過去小聲在他耳邊嘀咕,“後宮兇險,她們是因為怕自己保護不了孩子,才想在三月後再來昭告天下。”
“有你在,你會怕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嗎?”
“自然不怕。”他眼神堅定,“誰也別想傷害你和孩子。”
她笑著挑眉,“這不就是了。”
“好好好,廣柄,你立即賞下去,鳳儀宮裡沒有跟來的,也都賞下去!”
“是。”
“謝陛下隆恩,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司晁又仔細的詢問過太醫孕婦的諸多禁忌後,他才放人離開。
他本來是不想奔波,想在行宮這邊舉辦家宴的。
可塗清予覺得,若在行宮舉辦家宴,必定得叫文武百官、後宮眾人等都來行宮。
一來一回太麻煩了。
“可我不放心你這肚子。”
“沒事兒,太醫已經說了,我這胎沒有任何的問題,何況有太醫隨行,沒關係的。”
“行,那回去時,你必須得與我同乘,若不然,我不放心。”
“好。”
車架還在路上,塗清予懷孕的消息卻早就傳進了宮裡。
彼時趙修儀的寢宮裡。
趙修儀忍不住摔了一個杯子,將旁邊好不容易出來走動的王婕妤都給嚇壞了。
“娘娘這是做什麼,可彆氣壞了身子。”她捂著胸口,屬實是被嚇到了。
“呵,懷孕了!”趙修儀咬著牙,“怎麼就這麼好命,這才剛進宮多久啊,這就懷孕了!”
“娘娘。”座下有個美人開口,“只是懷孕罷了,又不是已經生了。”
“是啊。”王婕妤接過話,“宮中懷過身孕的還少嗎?可也要生下來才是。”
方才那美人拿帕子遮住自己的嘴角,“莫說懷了,便是生下來夭折的皇子公主也不在少數。”
趙修儀深吸了一口氣,寬慰自己,“是啊,歷朝歷代,死在皇宮裡的嬰孩兒,還少嗎?”
王婕妤:“可陛下很護著她,她自己也謹慎……”
許采女:“那日鞠場的事情,你們難道忘了嗎?”
那幾乎是她這段時間以來的噩夢,這僅僅是因為樂婕妤端了一盤糕點去。
陛下本就子嗣稀少,如今年過而立膝下還未有一個男丁,又是害孩子,又是害他心愛的女人的。
是不想活了嗎?
她為什麼會被拉上這條船啊,她只是一個小小的采女啊,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