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看向目光有些呆滯的塗清露，“怎麼了?心軟了?”
“不是。”塗清露搖頭，“我只是在想，若不是姐姐，如今被逼死的就是我了。”
“瞎說什麼呢。”塗清予抬手，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第332章 世界七：送回去
張建仁的手腳好的差不多的時候，塗王氏就派人，將塗清雪和張建仁給送回了五靈縣。
一開始塗清雪根本不肯，她雖然腦子轉不快了，可她依舊牢牢記得，自己不想一輩子只做個秀才娘子。
只有留在這京城，才有機會脫離張家，嫁給貴人。
她一邊抱著塗王氏的大腿哭，一邊訴說著自己有多捨不得娘的話。
可惜，如今的塗王氏對她已經沒有多少母女情分了。
她現在又是這個樣子，塗王氏是真的怕她再留下來，會給塗清予帶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娘不是讓你一個人回去，只是讓你和女婿先走，娘和清露隨後就到。
你爹一個人在那也待挺久的了，你先回去幫娘看看爹。”
她反應了一會兒之後，脫口而出，“才不要看爹，我就是要留在京城，娘你就是偏心，你還說不是!
憑什麼塗清露都可以留下來，我卻不可以，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留下來，我不要回去。
讓張建仁自己一個人回去，我才不要跟他回家，我不要做他的娘子。
我是要嫁給王爺的人，跟他回去了，還怎麼嫁給王爺。”
自從她發過一次高熱了之後，什麼隱忍心機，什麼禮義廉恥，她是通通都不要了。
如今最會的一套就是躺在地上撒潑打滾，鼻涕眼淚一貫不管。
塗王氏每次看見她這個樣子，心中的厭惡就會多上一分。
時至今日，幾個月過去，她對塗清雪的母女情分，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還剩下多少了。
其實回過頭看看，她在塗清雪身上當真是花費了心思的。
這是她頭一個女兒，當初懷塗清雪的時候，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歡喜。
這個時期，也是她跟老爺最濃情蜜意的時候。
即便孩子生下來她受了很多罪，可她是愛這個孩子的。
豈知到了如今，她有時候竟會想著，若是從沒生下這個女兒就好了。
若是自己只有清予一個女兒就好了。
她的大腿又被塗清雪撞了一下，塗清雪一邊搖晃著，一邊將鼻涕眼淚擦到她的衣裙上。
別說是一貫愛乾淨的塗王氏，便是旁邊聽見這些話臉色鐵青的張建仁也瞥開了視線。
塗王氏耐著性子勸了又勸，見勸沒有用，只能讓人用強的了。
等幾個粗使嬤嬤將人拖下去了，她才看向張建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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