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笙剛從健身房走出去,迎面便碰到了養父,身後還跟著秦一蓮母女。
他額頭溝壑明顯,眼睛裡還帶著紅血絲,一看就是很久沒休息好了。
養父張了張嘴,過了好半天才想到措辭:“安笙啊,你看你現在過得還不錯,能不能幫我求求姑爺啊,夏家要是被收購了,我這後半輩子可怎麼過啊?”
“秦氏已經放話了,要是不按照他們約定的價格來,就會把我們夏家擠垮。你也知道大魚吃小魚,他們那麼大的企業要是跟我硬碰硬,那吃虧的肯定是我們啊!”
夏安笙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
她聲音冷冰冰的:“你們不用跟著我,我幫不了忙。”
夏悠悠眼尾一掃,端著架子道:“是啊,前段時間我還看到了呢,你不是對江臨風死纏爛打嗎,是不是被秦家拋棄了啊。你要是實在不行,我們就去想其他辦法。”
秦一蓮給她使了個眼色,她才翻了個白眼閉嘴。
養父神情複雜,揉搓著手,長嘆了一口氣道:“安笙,我不知道你和姑爺發生了什麼矛盾,那肯定只是一時的。他對你有多好,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
“即便你已經離開秦家了,只要願意放下臉面去求他,他肯定願意幫忙的。你看看我這一大把年紀了,實在是沒有合適的人脈。秦家家大業大,這個忙也沒人敢幫我啊!”
夏安笙一聽就來氣,她轉身道:“我尊稱一句爸,憑什麼要我拉下臉面去求人,我已經徹底從秦家離開了,老死不相往來,你不用再求我,求我也沒有任何用處。”
再三的拒絕,讓秦一蓮的面色也有些不悅起來,她斥責道:“你好歹是夏家的一份子,現在夏家在生死存亡的階段,你居然可以這樣置之度外,簡直就是狼心狗肺。”
“要不是我們夏家,你能攀到秦家這個高枝嗎?說到底,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夏家給你的。”
夏安笙握緊了拳頭,原本就被積壓了一肚子的怒氣滕然升起。
她怒目橫對,字字珠璣:“怎麼,當初難道不是因為秦九州是植物人,你們不想讓自己的女兒上杆子送死,所以才把我從老家找回來的?現在又開始說這種風涼話,真當我是魚的記憶嗎?”
“還有,夏家造成現在的局面,鬧到不是你們母女倆一手造成的嗎,我一個外人,和外婆相依為命二十多年。沒有享受到夏家一分一秒的恩澤,現在也談不上是白眼狼。”
她視線一轉,看向了養父:“爸,我提醒你,真正的白眼狼是秦一蓮,她壓榨你最後的價值,讓你替她養女兒。到現在不知道你是被什麼蠱惑,居然和她一起討伐我。”
“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養父被說得臉青一陣白一陣的,低頭不語。
秦一蓮惱羞成怒地上前一步道:“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我和你養父好歹是相濡以沫二十多年,輪得到你來指指點點的嗎?悠悠不是他親生的又如何,這麼些年來不也盡到了一個女兒該盡的義務嗎?”
“總比你這個從來沒有陪過夏家共患難的冒牌貨要好很多。”
她氣得捂著胸口,低聲咒罵著,白眼都快翻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