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東西!再胡說八道,我把你舌頭割了餵豬!」祁敬明大罵道。
祁禛之趕緊噤聲,但自覺自己並沒有猜錯。
因為,他隱隱記得,祁敬明確實曾和一人定過終身。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當時的祁禛之還是個到處上房揭瓦的毛孩子,他的長姐祁敬明也剛過及笄之年。
但祁奉之就不一樣了,雖然也是個少年,但已在傅將軍帳下歷練了小半載。
那日四象營大破胡漠,傅徵凱旋,帶著初出茅廬的祁奉之班師回朝受賞,大軍就駐紮在京畿三衛外。
祁奉之算是半個行伍之人,沒有詔令不得入京,大年三十也得守著中軍大帳過除夕。
蕭夫人思子心切,便派祁敬明戴上幾食盒餃子,出京慰問自家大哥。
這慰問卻慰問出了大事。
祁禛之那時還小,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後來長姐忽然離家數月,不知去了什麼地方。等再回來時,京中就有了閒言碎語,說她是和外男私定了終身,準備私奔,卻被老威遠侯捉了回來。
好在威遠侯府的名聲一向不錯,沒過幾月,這等流言就隨著大司徒吳忠歸之子吳瑛迎娶祁敬明而煙消雲散了。
祁敬明沒有繼續罵,也沒打算給祁禛之講講自己坎坷的情史。
她令小廚房上了幾個菜,看著祁禛之狼吞虎咽完,才說道:「我找到小妹了。」
祁禛之聞言一頓,抬起頭看向祁敬明。
「她被淮南的大戶人家買走,給一個三歲娃娃做了童養媳。」祁敬明淡淡道,「玉琢得知後,花錢把小妹的身契買下了。如今,我家家僕正準備帶她回京休養。」
祁禛之鼻頭髮酸:「挺好的。」
「不過,母親和你娘,我們一直沒能找到。尤其是你娘……玉琢的手下說,七天前,在平昌,有個要往西關走廊去的商人買走了她,那商人身上印著北衛死士十三羽的標記,玉琢的手下不敢接近,只能把人放走。」祁敬明接著道。
「十三羽……」
「你自己也要小心,十三羽可不是尋常人能接近的。」祁敬明看著這個過去家中的混世魔王,眼中帶上了些許憐愛,「朝廷在通緝你,你知道嗎?」
祁禛之一樂,先把悲傷的事甩在了腦後:「我還在通緝令底下觀賞過半天呢,畫得一點都不像,依我看,那幫鷹犬猴年馬月都抓不到我。」
祁敬明懶得罵他,只說道:「如今你在天奎,也算安全,回去之後老實待著,我會想辦法在京中運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