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四象營的人。」不等祁禛之回頭,那個吊著「三白眼」的虎頭壯漢開口了。
「誰……」
咚!一悶棍砸下,祁禛之失去了意識。
等再睜眼,一股難聞的腥臭氣隨著模模糊糊的燈光一起,鑽進了他許久未動的感官中。祁禛之稍稍活動了一下受傷的臂膀,發覺手腕處已被人扣上了鎖鏈。
「叫什麼名字?」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祁禛之迷茫地轉了轉被黑布罩著的腦袋,但隨即,一把大手按在了他的頭頂:「問你什麼答什麼。」
接著,那個沙啞的聲音重複道:「叫什麼名字?」
祁禛之隱隱感受到了當頭砸下的威壓,他定了定神,回答:「白清平,清白的白,清白的清,平平無奇的平。」
「白清平?」頭頂的人冷哼一聲,「假名字。」
假名字?祁禛之心中一凜,可轉瞬又瞭然,這是在詐他。
「爹娘給起的名字,你說假就假?」祁禛之反駁道。
啪!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問你什麼答什麼。」
又是這句話。
「義渠豹跟你什麼關係?」沙啞的聲音接著問道。
「義渠豹是誰?」祁禛之是真不知道。
「少給我裝蒜,問什麼答什麼。」
祁禛之無奈:「我是真不知道義渠豹是誰。」
「還挺仗義,」頭頂的人嗤笑,「義渠豹竟然也學會和別人做朋友了?」
所以,義渠豹到底是誰?祁禛之一腦門疑問。
這時,負責審問他的那位哼了一聲,用那副破鑼嗓子揶揄道:「義渠豹自從跟了傅徵,俯首帖耳,在四象營里交到一、兩個朋友,也沒什麼稀奇。」
「傅徵蠱惑人心的本事不一般,連義渠豹都能收服,若是他前主子泉下有知,怕是要氣得回魂。」有人幽幽接道。
這個聲音很耳熟,祁禛之仔細回想了一下,覺得此人似乎和今早在客棧門前講經的癩皮道士有幾分相像。
果真!整個小雲客棧都是賊窩!
祁禛之牙疼似的咧了咧嘴,心裡直嘆自己流年不利,處處倒霉。
可惜還不等他感嘆完,頭頂的人又發話了:「既然你和傅徵身邊人稱兄道弟,那你一定知道現在四象營在何處了。」
「四象營?」不知誰是「義渠豹」但已和「義渠豹」稱兄道弟的祁禛之眉梢一挑,心下發覺此事或許不簡單,他故意說道,「四象營不就在通天山底下嗎?」
啪!又是一巴掌抽來:「通天山底下到底有沒有四象營我們能不知道嗎?連片的帳子,篝火螢螢,可裡面連道人影都沒有。怎麼,四象營養的都是陰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