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在哪裡?」張雙瞪大了眼睛。
附庸風雅的句子自然在坊間流傳甚廣,尤其是紅杏院、添香館這等地方,文人墨客們自然要吟上兩句,在石榴裙下,以表腹中有詩書。
祁禛之不記得自己在何年何月聽過這首詩了,但他記得上次聽到這首詩是在哪裡。
「一個朋友,」祁禛之答道,「他喝醉了酒,稀里糊塗地念了前半句。」
「原來是這樣。」張雙露出了笑容,「這首詩就是從四象營中傳出的,白大哥你聽過,也很正常。」
張雙是個小文盲,告訴他這詩的,想必就是領路人趙文武了。
祁禛之明知故問:「那老弟你又是在哪裡聽來的這句詩?這句詩為何重要?難道是這畢月烏中的……」
「關鍵時刻,能保你一命。軍中畢月烏無數,都是袍澤兄弟。」張雙說道。
祁禛之恍然:「原來如此。」
張雙捏了捏祁禛之的肩膀:「畢月烏之所以存在,是因為朝中、軍中、民間有鬼。龍椅寶座上的災禍之主,我等必要剷除。」
祁禛之眉梢微挑,面露震驚之色。
這些話想必也是那所謂的「領路人」所教,張雙鸚鵡學舌,把自己聽來的教導悉數傳給了祁禛之。
他說:「天下風雲變幻,唯有我輩挺身而出。
「忠良慘遭戕害,乃是大亂之世的徵兆。
「我等步步行走如履薄冰,以畢月烏為號,為天下、為民生、為大興。
「也為了曾經死在邊關、朝堂的忠臣良將。」
他句句不離蒼生,句句里,都沒有傅徵。
祁禛之察覺出了一絲不對,他思慮片刻,問道:「老弟,之前那將這小印交到我手上的前輩說,畢月烏……是為了傅將軍。」
張雙神色未改:「畢月烏最初,就是為了傅將軍。」
「此話怎講?」祁禛之好奇。
張雙目光一暗,低聲道:「自三年前,傅將軍被一紙聖詔召回京梁後,便再也沒有回過四象營了,此事你可知道?」
祁禛之遲疑了一下,搖頭道:「可當初祥龍驛中,我曾與傅將軍有過一面之緣。」
「若如你所說,傅將軍來了邊塞,那他為何不回四象營呢?」張雙反問。
祁禛之哂然:「這……我並不清楚。」
「因為傅將軍已快被皇帝折磨死了,他沒有辦法留在四象營。」張雙輕聲說。
祁禛之微震,他驚詫道:「老弟,這等秘聞,你怎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