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徵!」虎無雙勃然大怒。
城牆上俯瞰終生的人輕笑了一聲:「『定波王』殿下,許久不見,你的功夫還是如此稀鬆二五眼啊。」
攻城的士兵循聲看去,只見一個清俊瘦削的男人立在坍塌的石碓上,笑吟吟地注視著他們。
「是傅徵……」有小兵竊竊私語。
大興的「鎮國神槍」,好像是一個鐫刻在四境鄰國土地上的圖騰,甫一出現,就讓無數人亂了陣腳。
也讓無數人士氣高漲。
祁禛之拖著一條扭傷的胳膊,目不轉睛地盯著傅徵挺直的背影。
他只聽傅徵道:「諸位莫怕,虎無雙不過是本將軍的手下敗將而已,不足為懼。今日,諸位必叫他有來無回。」
這話聲音不大,可卻清晰地傳入了每一個鎮戍兵的耳中。
閘門落下,留在閘門外的人卻齊齊高喝一聲,反撲向洶湧襲來的敵兵。
這一戰持續整整一天,直到滾雷中的瓢潑大雨降下,虎無雙才率人漸漸退去。
天奎鎮中一片狼藉,要塞內外具是廢墟。
祁禛之提著長槍,疲憊地走下城頭,看到了站在臨時搭建的木棚中和趙文武講話的傅徵。
掛在木棚下的燭燈隨風曳動,將傅徵那張沒有血色的面孔照映出了幾分不屬於他的精氣神。
「去吧,起碼先把外圍城防補上。」傅徵的餘光瞥見了站在遠處的祁禛之,他沖趙文武點點頭,示意他可以走了。
見趙文武離開,祁禛之慢騰騰地來到了傅徵身邊,他一拱手,叫道:「將軍。」
傅徵看著他,笑了一下:「怎麼樣,祁二公子?上戰場和你想像中的一不一樣?」
祁禛之搖了搖頭,很認真地回答:「不一樣。」
傅徵輕嘆一聲:「走吧,先回營房洗把臉。」
他走得很慢,祁禛之也緩步跟在其後,兩人從傷兵營中穿過,來到了要塞講武堂。
「你的胳膊該不會是被我拽脫臼了吧?」傅徵有些擔心。
「沒有。」祁禛之抬了一下左臂,「是扭到了,不嚴重。」
「衣服脫了讓我看看。」傅徵洗過手,很自然地說道。
祁禛之卻突然紅了臉,他捂住領口,一動不動。
「怎麼了?」傅徵奇怪,「是身上哪裡還有傷嗎?軍醫瞧過了嗎?」
祁禛之這才覺得自己的舉動著實大驚小怪,他別彆扭扭地鬆開手,任由傅徵解開他的鎧甲和內袍。
「師父,」屋中只有他們兩人,祁禛之不再遮掩,他小聲問道,「四象營為什麼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