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傅徵見這人越說越離譜,忍不住出言打斷了他,「你又開始胡言亂語了。」
祁禛之一邊笑著去解傅徵的衣服,一邊慢悠悠地說道:「不過沒關係,你就算是還在氣我也沒關係,等我找到救你命的法子,我們就會有十年二十年甚至於一輩子來想辦法解開當年的心結,你遲早有一天會原諒我的。」
傅徵抬起眼看他:「你救不了我。」
祁禛之也看傅徵:「你怎麼知道我救不了你?」
傅徵不說話了。
他放任祁禛之幫自己脫掉外衣,散開頭髮,又放任祁禛之把自己抱進木桶,舀水浣洗頭髮。
祁禛之問:「召元,我能親一下你嗎?」
傅徵垂下雙眼:「如果我說不能,你會住嘴嗎?」
祁禛之笑了起來,他趴在木桶邊沿,拿鼻尖拱了拱傅徵的臉頰。隨後,這個不老實的人低頭,用嘴唇去輕輕地碰了碰傅徵肩頭的傷疤。
這粗糲的觸感讓祁禛之瞬間燃起了一股無名火。
「召元?」
「嗯?」
祁禛之抬起頭,雙目微微泛紅,他失神地望著傅徵,喃喃祈求道:「我能……」
「來吧。」傅徵沒有等這人說完,便輕快地應允道,「水還熱著。」
水的確還熱著,騰騰霧氣正充斥著這間小小廂房,將傍晚忽而降下的大雪隔絕在外。
雪沙輕叩窗欞,房檐下的雀鳥於深冬築巢。廊外古柏不堪重負,被新雪壓斷了老枝,隨著「咔嚓」一聲脆響,朽木砸在了地上。
這時,草甸深處吹來的北風越過重重關塞,順著天浪山撫過平原與溝壑,將層層水波凝結在冰面之下。忽然,一道裂紋溢出,竟是冰封了許久的長河在深冬時節融化出了一條細細的涓流,要順著那廣袤無垠的遼原和起起伏伏的山巒淌去。
立在總塞瞭望塔上的格布日格抖了抖翅膀,拂掉了一身雪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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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意識流的玩意兒都審了這麼多遍。。
第96章 我能救他
第二日清晨,祁禛之親手套好了馬車,他好心要攙著那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人出門,卻被人家一手揮開。
「我自己能走,不用你抱我。」傅徵皺眉道。
「好好好。」祁禛之只得把手虛虛搭在了他的後腰上,「地上積雪深厚,我怕你走得不穩,再摔著了。」
傅徵抬眼瞥了祁禛之一眼:「我走得不穩是因地上積雪深厚嗎?」
祁禛之訕訕地笑了一下,打岔道:「將軍,您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