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秉淵聞言反倒皺起眉:「你平時就吃外賣?」
「方便。」江然聳肩,不以為意,「不用起油鍋不用洗碗。」
末了,江然還意有所指地暗諷了一聲:「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賢內助的。」
「……按照你的口味點就行。」
席秉淵被江然陰陽怪氣地噎了一下,無奈地勾起一個談不上好看的笑,提及祁知木,他總是萬語千言湧上心頭,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他不會否認他對祁知木的愧疚,現在不會,將來更不會。
江然見席秉淵沉默著坐上了另一端的沙發,心下明了自己的諷刺是見效了。
見席秉淵吃癟,他心情甚好地順手在自己常點餐廳訂好外送,卻在猶豫了幾下後,主動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
「……關於前兩天我說的話,我很抱歉。語氣沖了點。」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的,但是席秉淵聽得懂,江然指的是關於他與祁知木的那些氣話。
「……沒事,你也沒說錯,的確是我對不起他在先。」席秉淵微微垂下眼帘,把話說得很輕。
江然垂著眼點了下頭,他不會為席秉淵遲來的歉意動容,他不是祁知木,更沒有理由替祁知木原諒席秉淵,他只是為祈知木感到可惜:「東祈既然打從一開始就是你的跳板……你又何必去招惹他。」
他慢悠悠地吐出一句反問,一個註定沒有回答的問題。
江然沒想要回答,也不需要回答。
「你們結婚三年沒要孩子……或許是因為你愛他,留了些良心。」
面對江然自言自語一般的呢喃,席秉淵始終沉默著一言不發。
「不過……你和我結婚,就不怕招惹上我?」倏爾,江然話裡帶了些戲謔的意味,他雙眸亮晶晶地望向席秉淵。
席秉淵深深地抬眸看了一眼江然:「你不會。」
江然眯起眼睛回對上席秉淵的眼神。
「我們是一類人。」席秉淵平靜地對上江然的雙眼,「你我與祁知木不一樣。」
「你會為了利益毫不猶豫地踢開我。」
「同樣的,我也是。」
江然饒有興致地歪了下腦袋,眼神授意席秉淵繼續。
「這樣很好,到時我離開望江,我們兩不相欠。」
「你把話說得那麼輕巧。」江然冷哼一聲,目光斜斜睨著席秉淵,「你離開望江,我們離婚,Alpha呢,你生嗎?」
「都是沒有定數的事。」席秉淵搖了搖頭,神色里也帶上幾分戲謔,「我若是不離開望江,你又如何呢。」
江然睨了對方一眼,不客氣道:「那你是在找死。」
「那我若是要和你生個Alpha再脫身,豈不是死無全屍。」席秉淵也不客氣地開起玩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