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的語氣冷到了冰點。
「如果你與席先生進行過生殖腔性行為的話。」醫生說話毫無扭捏,一針見血。
直白的陳述將那些不堪回想的記憶搬上檯面,恥辱在他人口中也是一種恩愛的證明。
江然沒說話,只是垂著眼,面無表情地盯著那幾張單薄的紙。
醫生再推了推眼鏡,等待著Beta開口。
他只是在望江的員工,聽說了繼承人的婚事,並不清楚他二人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只是他知道望江的這位少爺一貫的死穴就是他的性別,不好多提。
如今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他摸不清對方的態度。
江然微微蹙眉,臉上浮現起幾分煩躁之色。
「那對我呢,有什麼影響?」
他的語氣冷淡,若非能聽出幾分確鑿的冰冷,幾乎就要以為這個病症事不關己。
「不外乎聞到對方的信息素,或許再嚴重一些,你會受到他信息素的影響。」
江然眉尾挑起:「……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江先生,腺體的作用因人而異,我現在不好下定論。它維持的是一種契約關係,一種受制關係。可以參考……Alpha對Omega的影響。」
「……當然,這也只是一種可能性,它不一定會發生。」
醫生猶豫了一下,補上了最後一句。
「這樣麼。」
江然站起身,面診已經到了尾聲,無需繼續下去。
殘缺的腺體。
他的後脖頸忽而長出了一個麻煩的東西,一個會讓他隨時受制於席秉淵的麻煩的東西。
江然已經走到了門口的腳步忽而頓住,他無端地回了頭:「如果把它切掉會怎麼樣?」
聲音冷淡而隨意,好似要做這樣危險之事的人不是他自己。
「……」醫生顯然一愣,有些慌亂地哽住,「這……手術風險極大,我們非常不建議您……」
「知道了。」
沒聽完醫生的說辭,江然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也只是一時興起地多了一嘴,不代表他真的要去冒這個風險。再者,即使他真的有朝一日要去往脖子上開一刀,也不會是在這裡。這是他們家的產業,他毫不懷疑自己前腳剛離開,後腳他的父親就會知道他的診斷結果。甚至,他的父親還要比他更早知道這個診斷結果。
這當是遂了父親的意吧,那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