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沉默,沈臣豫更是確定了心中的猜測,他微微睜大了一點眼睛,兀自繼續道:「看來是和江然?」
在沈臣豫眼裡,席秉淵無疑是自負的、孤傲的那一類人。
身為朋友,他比祈知木、比江然都要更加了解面前這個Alpha的本性。
席秉淵在骨子裡是那樣高傲的人,他甚至不允許信息素凌駕於自己的理智之上。他會將那樣的意外情況理解為自己能力不足導致的失誤。
但是席秉淵身為一個在分化期並沒有受到良好引導的頂級,他的信息素其實一直是處於瀕臨失控的狀態,在與祈知木結婚之前,至少席秉淵是飽受抑制劑之苦的——有些對他沒用、有些又會產生排異性,總之他的易感期過得不容易。
但他現在與江然的婚姻是Alpha和Beta的結合,這對於席秉淵的信息素狀況更加是一種新的挑戰。
沈臣豫抱著臂望向對面的朋友:「為了你自己好,別騙我,說吧,標記了嗎?」
「……」
「……咬了。」
沈臣豫有些意外,挑了挑眉。
很不錯的八卦。
「你之後的信息素情況呢?」但是作為一個專業人員,他的職業素養讓他繼續了詢問。
「……那次以後和往常的易感期一樣,恢復了,說實話我很驚訝。」席秉淵眸色晦澀,「江然是個Beta。」Beta怎麼能緩解他的易感期。
況且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互相厭惡,應當沒有什麼匹配度才對。
「是啊,他是個Beta。」沈臣豫聳了聳肩,把文件夾一把推給席秉淵,「但是很有趣,他是一個很特殊的Beta。」
在席秉淵冰冷的、晦暗的目光中,沈臣豫彎了下嘴角:「對你而言。」
沈臣豫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席秉淵的眸色變得濃如沉墨。
「什麼意思。」
「意思是,雖然Alpha和Beta之間沒有匹配度一說,但你們在生理上的匹配?應該說契合,江然的身體是可以接受你的信息素的。」
沈臣豫指尖點了點桌面發出「噠噠」的輕響:「他應該不是一個很純粹的Beta,我猜他可能有發育不完全的腺體。」
「……」
「但他如今又的確是個Beta,也正是這樣白紙一樣的身體,才更好接納你的信息素。」
席秉淵看著沈臣豫理所應當的表情,覺得嗓子堵了什麼東西,乾澀地有些乏味。
他緩緩垂眸。
白紙一樣的身體、更好地接納。
沈臣豫雖然平時不怎麼會說話,但到了專業領域,他張口閉口倒頗有幾分文化水準。
他和江然的第一次,基本上是被信息素和情緒牽著走的。其實他的清醒和理智並沒有占據上風,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感覺——快感是貨真價實的。而且他由於情緒上腦的緣故,一點沒收著,不用考慮對方的感受,那麼最終被取悅的人必然就是自己。他必須承認,尤其他與江然這種敵對的、特殊的關係更為這場情事帶來了額外的快感——征服敵手永遠是一種極佳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