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秉淵從不曾與他分享過自己的曾經,這是他第一次從對方口中聽到這些事情,與外界所傳的不同,原來他的父母很相愛,原來他也是在愛中誕生的孩子。
原來……他認真說情話的模樣,是這樣的。
江然唇角笑意愈深。
席秉淵挑眉,眼中的不解確實不假,江然這回答沒頭沒尾的,笑也含著他看不懂的深意。
「……你媽媽應該真的很愛你的父親。」江然沒回應席秉淵的不解,只自顧自伸手抱了那花瓶到懷裡,再低頭再嗅了一下那清新綿長的芬芳。
茉莉。
送君茉莉,願君莫離。
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餘生我們永不分離。
……
江然深深閉了一下眼睛。
席秉淵,借花獻佛,我就當是你對我說的了。
「好香。」江然兀自抱著花瓶起身,煞有介事對席秉淵道,「我的了,替我謝謝咱媽。」
見對方這忽如其來孩子氣的模樣,席秉淵感到幾分好笑,都多大的人了,於是他抱臂,笑道:「下回你自己去謝。」
「……」
江然原本施施然的步子忽而一頓,他維持著抱花瓶的姿勢轉身,有幾分僵硬地回頭,直直地望進席秉淵那一雙灰眸之中。
那眸中含笑,卻也認真。
江然知道席秉淵懂他的意思。
席秉淵在江然有幾分震顫之意的目光中含笑點了點頭。
江然在原地張了張口,面上閃過幾分不自然的神色,他最終在原地凌亂道:「……好、好啊,我改日一定帶禮物登門道謝。」
席秉淵見江然胡亂的侷促模樣,笑意愈深:「我替她記下了。」
江然低頭看著捧花,張了張口,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偏過臉,也沒再應聲,匆匆回了房間。
一回到房間,他便放下花瓶,整個人背靠在門上,覺得面頰有些微微發燙。
席秉淵的意思是……
要帶他去見他母親?
……
……
一陣排山倒海般的感情湧上他的心間,江然不知道自己應當如何處理這突如其來的……信任?
可以這麼說麼?
他知道席秉淵是個心防很重的人,他把自己的和非自己的事情劃得很開……而母親……就是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最體己的存在之一。
他既然願意在自己面前主動提及母親、還主動提出帶他去見他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