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菸是他在上大學那會兒壓力大學會的,但已經很多年不曾抽過了。
路紹祺自己也點燃一根,又罵了幾句「見鬼了……草了!」
「不行!」路紹祺用舌頭頂著自己腮幫子想了幾秒說:「你不能這麼下去敬亦。」
「我知道。」許敬亦往菸灰缸熟練地彈了下菸灰,「小希已經好了,現在他基本不怎麼在家。我們碰面的機會很少,但我比之前更加容易想起他。」
「不是,你怎麼不早說啊!」路紹祺苦惱地來回摸著自己的腦門兒,「你特麼還是這樣,什麼事情都壓在心底,連我都一點兒沒看出來!」
路紹祺抽完一支,又點了兩支,把其中一支遞給許敬亦,現在他總算稍微冷靜下來一點了。
「這都什麼事兒啊?」路紹祺理了理思緒,「你對那小不點,你是什麼感覺?」
許敬亦緊緊皺起眉頭,修長的手抬起,嘴唇含住菸頭吸了一口吐出,再次說了那四個字。
「我不知道。」
許敬亦隔著縹緲的煙霧回想,「我總覺得他是個需要保護的小孩兒,我第一次意識到他的成長,是他膝蓋受傷,我幫他脫衣服洗澡。」
那次的許敬亦覺得莫名有些熱,所以出來立馬洗了個冷水臉。
不過他只當那是他很少和別人近距離接觸所導致的小插曲,並沒有十分在意。
直到後來發現李潤希進他房間,還說喜歡他,他開始做夢。
許敬亦從未接觸過同性戀,他身邊的圈子也沒有同性情侶,他對於同性戀的認知最開始還是來自路紹祺。
那是兩人大學時,路紹祺的一個同班同學。
許敬亦還記得那是個戴黑框眼鏡很內向的男生,但就是這麼個不起眼的男生,跟蹤、偷窺、騷擾路紹祺半年之久。
把路紹祺直接變成了恐同人士。
除此之外,關於同性戀的訊息幾乎不會出現在許敬亦的生活里。
所以他好像突然面對著一張完全看不懂題目的試卷,連閱讀都困難,根本不知道從何下手。
他總希望李潤希好好的,成長為高高的松柏,再也不會有人能輕易傷害他。
可能也正是一直注意關心李潤希的生活方面,忽略了一個青春期少年的情感教育。
所以發生那件事,許敬亦竟一時間感到有些棘手和無措。
震驚之餘,他思考良久。
李潤希的情況他算是知根知底,他覺得李潤希這是錯把信任依賴當愛情,得矯正。
他不想李潤希因為錯誤的情感問題陷入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