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柘頓了片刻,說:「我只是勸他收起對你的歪心思,我試圖感化他,誰知他根本不聽,還惱羞成怒地要殺了我!」
「我真的很害怕!」宋柘抬手摸著自己的頭頂,受傷的地方早已經癒合,只留下一小塊不明顯的疤痕,他仿佛後怕極了,「他就是一個瘋子!」
「為什麼當時不說實話?」許敬亦問。
「我……」宋柘欲言又止地說:「我不敢再激怒他,如果我跟你說了實話,倘若你追問,恐怕他會更加恨我,我就想著只要能把他從我們身邊趕走就行了。」
宋柘說完,小心翼翼地窺探著許敬亦的臉色。
許敬亦垂著眼眸,叫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我們?」過了一會兒許敬亦突然笑了下,「你滿口的為我著想,可我這個當事人居然隔了半年才知道真相。」
宋柘有些著急了,抓著桌角前傾身體,試圖強調:「亦哥,可是結局是好的不是嗎?他走了,清淨了。他那樣懷著不軌的心思待在你身邊真的會毀了你的!」
「結局如何,是好是壞。」許敬亦抬起眼來直視宋柘,眸底閃過一片寒冷,「為什麼是由你擅作主張來評判?」
宋柘被問得啞口無言,許敬亦向來是溫柔的,紳士的。他從沒見過許敬亦這般冷漠地說出這種帶著濃烈的個人情緒的話。
「亦哥……」宋柘呆呆地呼喚,「亦哥,我……」
「宋柘。」許敬亦打斷他的話,眼睫緩慢地眨了下,「你說出來的真相也是真假參半的吧?」
宋柘瞪圓了眼睛,立刻就想要繼續為自己辯解。
許敬亦抬手揮了揮,示意自己並不想聽,「就算你是想為我好,但我無法接受你以隱瞞我,刺激或傷害小希逼迫他離開的方式。」
「如果你真的尊重我,你應該主動告知,將選擇權決定權還給我,而不是自顧自替我『處理』。」
宋柘緊緊咬著嘴唇,神情悲傷,他倔強地看著許敬亦,試圖激起對方的憐憫,「亦哥,我也很不容易,我從小就苦,你是我的偶像,我為了追隨你才……」
「很早之前我就跟你說過,你只需要做你自己。」許敬亦說:「我從未干涉干擾過你對於未來的選擇,後來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決定,我尊重你,但你不要試圖將因果與我掛鉤。」
「還有。」許敬亦整理了下大衣袖口,準備起身離開,「我和你不是我們。」
宋柘眼見著許敬亦有想要離開的動作,眼底立刻就含了眼淚,快速地說:「亦哥,就算是我做錯!就算是我好心辦了壞事!但是你也不能……不能一次就將我打死吧?」
「受了傷的人是我啊,答應你不告他的人也是我。」宋柘看起來很是絕望難過,「你現在就因為這點事要和我斷絕往來嗎?」
許敬亦不為所動地看著宋柘從眼角滑落的淚水,語氣平靜得毫無波瀾,「宋柘,在你念不起書時,是我資助你,你來到中京無依無靠,是我收留你幫助你,我並不需要你的任何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