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爭掏出手機付了錢,牽起許竟離開用餐區。
外面一走一過都是披著浴袍或泳衣的人,他們兩個穿戴整齊地站在其中,真是違和極了。
宋爭將許竟拉到一處偏僻的陰涼地,許竟倒也沒反抗,跟著走過去停住腳步,才說:「又做什麼?」
說著話,他覺得脖子上貼著阻隔貼的地方有點發癢,就抬手用力抹了抹,隨即準備把它撕下來。
宋爭卻說:「別撕。」
「為什麼?」許竟警惕地捂著腺體,不自覺往後推了幾步。
「因為我現在還在生氣,」宋爭又慫又不甘心道,「你先別撕掉了,免得受影響。」
前有隱瞞實情的心理壓力,後有欺負宋爭的趣味,許竟光忙著「腦力工作」,倒把這茬忘得乾乾淨淨,經他這麼一提醒,才猛然反應過來。
怪不得剛才餐廳里總有股煙味。
許竟原本還想不通呢,這麼高檔的vip區域,怎麼會允許客人在餐檯吸菸,後來被連珠炮似地追問,一緊張,他就把這事兒拋到腦後去了。
原來是宋爭身上散出來的信息素。
追溯這股味道爆發的具體時刻,好像是……在宋爭看到徐彥寬,走過來的時候。
許竟抿著嘴唇,忍不住在心裡笑了笑。
原來這人粗暴地給他貼上阻隔貼,不光是為了在徐彥寬面前宣示主權,更多的還是怕情緒不穩定,信息素失控,對他造成影響。
「你有什麼好生氣的?」
許竟隱藏好表情,擺出一臉的好奇。
許竟的語氣非常柔和,宋爭卻從中聽出了「你有什麼資格生氣」的意思。
小狗尾巴耷拉了一秒鐘,很快又怒沖沖地揚了起來。
像是給自己打氣加油了一番,宋爭沉默幾秒,隨後一五一十道:「我明白,不續約的事情你必須當面和徐彥寬解決,也相信你不會和人亂搞,我生氣……是氣你明明看到我給你發的消息了,卻不理我。」
許竟一時失語,半晌好笑道:「相信我不會和人亂搞,你還急巴巴地趕過來,就差把『捉姦』兩個字印成橫幅拉在頭頂了。」
「我沒有!」宋爭侷促道,「我信任你,但也想印證自己的信任嘛!這兩件事兒是不衝突的。再說了,任何一個正常人聽到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去了酒店,都會有反應的好不好,我著急趕過來,當然是希望看到自己心裡想的那個結果,而不是篤定你已經做了什麼。你還怪我,你不知道我來的路上有多忐忑,心都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了……」
許竟很是無奈:「是溫泉度假村酒店,不是酒店,這兩個區別很大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