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彥寬似乎剛經歷過一段為時不短的頹廢生活,身板看著比之前瘦了,面容憔悴,鬍子拉碴,頭髮也是亂糟糟的。
他走到宋爭面前,惡狠狠地說著話,末了不解氣般抬腳朝宋爭的肚子猛地一踹。
宋爭被迫仰面躺倒。
腹部受擊,軀體本能做出蜷縮的動作,卻很快被他刻意控制住了。
許竟擔憂地看著宋爭的反應,很快明白了他這麼做的原因。
沙土地被滴上星點血跡,並不是擊打和尼龍扎帶束縛會造成的傷痕,結合宋爭剛才刻意掩蓋的行為……
這說明,宋爭此刻手裡握著什麼能割斷扎帶的利器,強忍著腹部的疼痛也不讓自己翻身蜷縮,是因為不能被徐彥寬發現他已經有辦法掙脫束縛。
怕徐彥寬繼續對宋爭動手,再來幾下遲早會發現這件事,許竟連忙掙扎著撐起身子,跟宋爭打配合,轉移徐彥寬的注意力。
「宋家打壓你,根本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爆出協議結婚、逃避聯姻的事情影響了他們的商業地位。」
他對徐彥寬喊道:「而且,你以為……想讓你閉嘴的只有宋家嗎?」
徐彥寬轉向許竟,滿臉都是那種看風塵角色的輕賤。
許竟不理會他,繼續說:「徐總,你這麼聰明,難道想不到他們那些人的處事風格?宋氏集團也許只是開了個頭,後面真正的功課,說不準都是他們做的,你掌握了他們那麼多秘密,照我看,他們不止想讓你閉嘴,還想讓你永遠沒有『說話』的能力。」
許竟口中的「他們」,說的便是李鼎、周遠池等一眾當初與萬象簽過合同,以包養許竟做幌子為自己籌募錢財等人。
都是聰明人,許竟想得到的,徐彥寬肯定也能琢磨明白,甚至早有懷疑。
他本來是側對著兩人的姿勢,拿著那隻煤油打火機翻來覆去的把玩,現在聽許竟這麼一說,徐彥寬落實了心中猜測,臉上頓時也繃不住了。
逼近許竟,他怒不可遏地抬手,巴掌不偏不倚落在許竟的臉上,扇出響亮的一聲。
「臭婊子!」
許竟被打的腦袋一歪,皺著眉卻笑了:「我是臭婊子,你就是老鴇,誰又比誰高貴多少呢?」
徐彥寬反手又給了許竟一巴掌:「笑,你以為他們把我搞死了,會給你留活路?」
「誰知道呢,」許竟仰頭望天,眨著眼睛緩解耳鳴,「反正你是拿大頭的那個,我不過賺些辛苦錢,老闆們都和我相處過,多少也知道些我是什麼樣子的人,合作結束後追求我的也不是一個兩個,終歸會講點情面,而你可就不一定了,在他們眼裡,你就是徹頭徹尾的生意人。再說我又是omega,如今『從良』嫁人,更沒理由去觸犯他們的利益過往,對他們來說,怎麼都沒你這個拉皮條的alpha威脅性大吧。」
這番話正觸碰了徐彥寬內心深處的恐懼,他怒極反笑,轉身面向越野車的方向。
打開煤油打火機的蓋子,擦出火花,他咬牙切齒道:「我活不成,你們也別想好,大不了大家今天就一起交代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