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熵頭疼,耐著性子問:「為什麼?」
遲雪洱抱著枕頭坐起身:「我睡覺不太老實。」
陸熵:「那又怎麼樣?」
遲雪洱睜著一雙烏黑的瞳眸,表情嚴肅:「你之前說過睡覺時儘量離你遠點,不要碰到你。」
陸熵:「……」
這次的沉默比剛才持續的時間還要久一些,陸熵表情怪異,似是不太確定地問道:「我還說過這種話?」
遲雪洱點頭,神色無比認真:「我過敏時,第一次到你臥室來睡覺的那天晚上。」
連時間都記得這麼精準。
陸熵無話可說。
「沒關係。」又過了一會,陸熵才重新沉聲開口:「你睡得舒服就行,不用在意別的。」
「真的嗎。」得到承諾,遲雪洱表情明顯變得輕快起來,之前那麼多天他就是因為惦記著陸熵的這句警告,每天晚上都繃著神經,一直睡得不夠踏實,今天終於可以好好的放鬆睡一覺了。
陸熵笑笑,沒再說話。
遲雪洱心裡高興,主動抱著枕頭往中間挪,轉身時不小心踩到睡褲的褲腳,身子一個不穩直接壓向旁邊的陸熵。
還沒來得及退開的陸熵就這麼把人接了個滿懷,剎那間,只覺得懷裡又軟又香,像抱了個剛出鍋的燙手糖糕。
遲雪洱自己也嚇了一跳,尷尬又僵硬地在他懷裡當烏龜縮了會,慢慢抬起頭。
「我,不是故意的。」
「嗯。」
陸熵沉聲回,垂眼靜靜望著他,燈光下的遲雪洱眉眼愈發昳麗逼人,整個人晶瑩剔透,像羊脂白玉雕刻出來的一樣。
熟悉的香氣隨著體溫的升高變得濃郁,若隱若現的在鼻息間縈繞,惹得人心癢,呼吸也跟著快起來。
陸熵眸光變暗,喉結緩緩上下滾動:「洱洱。」
他的聲線似乎比剛才更低更磁了些,含著某種說不清楚的內容,遲雪洱不太懂,卻本能嗅到了些危險的訊息,頭皮也跟著發麻。
剛想往後躲,又被腰間橫著的結實手臂牢牢攔住去路。
陸熵又逼近一些,臉上的神色在陰影中晦暗不明:「如果我真的想對你做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