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還是瘦,這抱起來都是骨頭,要再多吃點。」陸母拍拍他的手說。
遲雪洱完全順著她的心意,乖巧道:「好的。」
「我們雪洱寶貝真聽話。」陸母笑意盈盈,又捏一把他軟乎乎的臉頰肉:「不過太乖了也不好,容易吃虧,你老實跟阿姨說,這段日子陸熵有沒有欺負你,他對你好不好。」
遲雪洱愣了下,沒想到她會問得這麼直接,下意識朝對面的男人瞟了一眼。
陸熵搭著長腿,竟然悠閒地親自泡起茶來,一手捏著茶盞,手腕骨關節分明,手指也修長,一派的矜貴優雅。
似乎根本不在意遲雪洱會怎麼回答。
遲雪洱收回眼:「他沒有欺負過我,我們相處得挺好的。」
即使不考慮遵守協議,還有要在外人面前做足表面功夫這些前提,他跟陸熵日常間的相處也的確可以用得上和諧來形容。
「真的嗎?」陸母瞅著他,神色間竟有幾分懷疑在:「你可別替他說話,我的兒子我最清楚,面冷心更冷,這輩子怕是都學不會怎麼疼人,他要是對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替你收拾他。」
該說是知子莫若母嗎,她對陸熵的描述還挺一針見血的。
遲雪洱只能幹巴巴笑著點頭:「我會的。」
陸母這才放心了,摸摸他的頭髮,又說了兩句體己話。
等轉身對著陸熵時,臉上又瞬間換上另外一副表情,慈愛和溫柔都沒了,精明冷艷的氣場全開,格外逼人。
連坐在旁邊的遲雪洱都感覺到了一些壓迫感,默默繃緊了後背。
陸熵卻依舊坦然,將泡好的茶分別在他們倆面前都放了一杯。
「媽,喝茶。」
「喝什麼茶,你倒是沒什麼話想要跟我解釋的。」陸母瞪他一眼。
陸熵坐回去,雙手交疊而握,對峙的氣場絲毫不輸:「我還沒有問您,不是跟我爸好好的在國外旅遊,怎麼突然就回來了,也沒打聲招呼。」
陸母冷笑:「那也比不過你一聲不吭把雪洱接到家裡要來的突然,要不是小硯跟我說了這事,你還打算瞞到什麼時候。」
聽到熟悉的名字,遲雪洱才明白陸母突然到來的原因,原來是顧硯。
陸熵曾經跟他說過顧硯是個靠不住的花花公子,嘴上比下面還管不住,看來果然如此。
陸母又說:「要不是今天親眼見到雪洱在這裡我還不信,我倒是奇怪你怎麼突然改了性,之前不是對聯姻的態度特別不屑一顧,三十歲的人了還一直說什麼對婚姻沒有興趣,害得媽媽以為你還在為了那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