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熵愣了下,以為是聽錯了,微低下頭:「嗯?」
遲雪洱弄著他胸口的領帶夾,似乎並沒有覺得自己這樣說有何不妥,語氣自然,略帶幾分純真的孩子氣:「不過也對,你有經驗,會親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這兩句話長了點,陸熵也聽清楚了,腦子嗡了下,看著坐在他懷裡的少年。
遲雪洱在玩領帶夾,被狠狠吻過的嘴唇還紅腫著,臉頰看起來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紅,皮膚很細嫩,像是一碰就能擦出水來。
陸熵眸色變深,喉結上下滾動:「你會這麼想,是因為我親得你很舒服嗎?」
遲雪洱本意只是隨口感嘆,聽到他這句問話,手上的動作立刻僵住,抬起頭看到他幽幽的眼神,臉頰霎時一片紅熱。
「不,我沒有那個意思,就只是隨便說說,你能不能別瞎聯想!」
什麼叫此地無銀三百兩,遲雪洱此刻的表現可以算是完美詮釋。
陸熵微眯了下眼,似是覺得他這個反應很有趣,淡色的薄唇勾起:「這種事情也並不一定都是從無到有,有的也是靠天賦的,你剛才那樣,連張嘴呼吸都不會,就是全無天賦。」
這人到底要不要聽聽他一本正經地在說些什麼!
遲雪洱被他調侃得臉色爆紅,推著他想要起來。
陸熵比他強壯高大許多,怎麼可能讓他輕易逃開,圈著他就像在治服一隻小貓。
「我不說了。」陸熵嗓音含笑,低下頭貼近,語氣帶著點哄:「你做得也很好,我也很舒服。」
「……」遲雪洱已經完全放棄跟他辯駁,逃不掉,乾脆躲在他懷裡裝鴕鳥,睡衣領口下的脖子纖長,粉紅粉紅的。
陸熵眼睛眯起,沒忍住在上面親了下。
「嗯……」
遲雪洱後頸生出一陣酥麻,身體抖了抖,整個人都快熱熟了。
等他們從畫室出來,時間已經快磨蹭到中午。
陸熵要回房間洗漱換衣服,遲雪洱趁著他在浴室洗澡時,先換好衣服去了樓下。
宋叔已經準備好飯菜在餐廳等著,看到他們一前一後下來,郎才郎貌,以為他們已經徹底和好了,心裡替這小兩口開心,也笑呵呵退下。
只是還不等他這個小老頭多樂呵幾秒,就發現這兩人氣場似乎還是不那麼對勁,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和諧了一些,實際上一整餐下來根本全無交談,連眼神對視都寥寥無幾。
這情況,別說是日久情深,甚至還讓宋叔有點幻視遲雪洱剛來別墅那幾天的情景。
似乎縈繞在他們之間的空氣都散發著不容人忽視的僵硬和尷尬。
宋叔暗自在旁邊揪心,根本不知他們兩個現在之所以會如此,全然是因為剛才在畫室發生的一些事,遲雪洱臉皮薄,估計是要緩上一陣子,陸熵體貼他的心情,便也配合沉默。
一來二去的,在外人眼中自然也就只能看出他們之間的彆扭和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