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許看不清的不只是外人,暗涌流動間,曖昧悄然滋生,每一個無意識的眼神對視都是一次怦然的心跳,情愫無聲,卻可以瘋長。
用過午餐,陸熵接了個電話後便去書房處理工作,望著他走遠的背影,遲雪洱打從心底鬆了口氣。
他也知道自己這樣有多沒有承擔和幼稚,明明是雙方約好的合理練習行為,卻總是因為他的過度反應惹得氣氛僵持尷尬。
跟陸熵的成熟和包容比起來,他真的是無比的任性和孩子氣了。
真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能真正適應這件事。
午後他照常要去睡午覺,外面仍然是陰天,伴隨著窗外灰青色的天空,遲雪洱也憂鬱地進入睡眠。
睡之前腦子裡裝了太多事,這一覺並不踏實,所以睡夢中剛聽到點微弱的聲音,他便很輕易地被驚醒。
「洱洱……」
聲音還在響,遲雪洱迷迷濛蒙睜開眼睛,看見男人英俊的面容模糊在一片光暈中:「陸熵?」
陸熵低聲應:「是我。」
遲雪洱恍神,從來沒有在午覺醒來時見到陸熵的經驗,這種感覺有點新奇。
「我睡太久了?」
第一反應就是他是不是睡得太懶,太悠閒,讓陸熵這個生命片刻不息的工作狂總裁看不下去了,所以才會特意過來叫他。
忙醒了神,要從床上坐起來。
陸熵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慢點,小心頭暈。」
遲雪洱低血糖,如果起得太猛確實會有頭暈的毛病,沒想到陸熵這麼仔細,之前只在他面前有過一次不適的經歷,他就記在了心裡。
「哦。」遲雪洱點點頭,聽他的話,坐起來的動作慢了許多。
陸熵拿過一個抱枕放到後面,讓他舒服地靠著。
鵝絨枕蓬鬆潔白,遲雪洱懶懶地陷在裡面,黑色的髮絲凌亂散開。
他的臉睡得有點粉,打了個哈欠,雙眸濕漉漉的,眼尾綴紅,這個模樣真是乖極了,看得人心軟。
又緩了會,遲雪洱精神才足了些,看著床邊的人:「是有什麼事嗎?」
陸熵視線從他臉上稍微移開,語調平和:「下午陸宅打來電話,讓我們今天過去吃個晚飯。」
「陸宅……」遲雪洱剛睡醒的腦子不夠好使,心裡頭轉了圈才反應過來,驚訝道:「你們家?」
陸熵點頭,沉聲說:「他們一早就在提這件事,我沒答應,今天剛好不用去公司,當然,如果你不想去,我可以跟以前一樣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