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身,可一動某個地方傳來的擦.痛感又讓他霎時僵住,某些難以啟齒的記憶再度浮現,遲雪洱咬住嘴唇,不敢再亂動。
「洱洱?」
只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可能是察覺到他這邊微弱的動靜,即使遲雪洱很快有意裝睡,卻還是聽到身後叫他的聲音。
一條結實的手臂從他胸前穿過,將他光.裸的身體往後抱進一副寬闊的懷抱里。
濕熱的氣息灑落,陸熵在他後頸的軟.肉輕吻了一下,嗓子很啞:「是不是醒了。」
如果說剛才還只是剛睡醒時的意識混沌,此刻靠著後面這幅健壯結實的身軀,皮膚與皮膚毫無縫隙地緊密相貼,遲雪洱大腦就像被扔進了一串噼里啪啦的鞭炮,炸得他每一根神經和細胞都無比清醒,哪裡還剩下半分睡意。
見他一直不回應,陸熵還以為他是身體不舒服,半支起身,伸手在他額頭上試溫:「發燒了嗎?」
他一動,搭在身上的被子跟著滑落,裡面的氣息交糅混雜。
他聞到了陸熵的味道,是那種很好聞的獨屬於他身上的成熟香氣,此刻卻不知到底是從誰身上散發出來的。
可能是陸熵的,也可能是陸熵染給他的。
這個認知讓遲雪洱身體又是一麻,臉也逐漸熱了起來,埋下頭不想說話。
摸著並不像是發燒,陸熵放心了一些,這才低頭仔細看他,懷裡的身體白皙修長,薄薄的皮膚上印了許多粉色的紅痕。
這幅畫面看得陸熵眸色微沉,手指撩開他後頸上烏黑柔軟的發尾,連這裡都有消不下去的印跡。
「已經有人來叫過我們兩次了,你要是還想睡,我們就先不下去,我讓人送吃的過來。」
陸熵說完就要去按床頭的無線電,卻在抬手時被一把抱住胳膊。
訝異低頭,看著懷裡終於肯轉身將臉露給他的小少爺,眼神變得溫柔:「還要睡嗎。」
遲雪洱咬住嘴唇,他說話像是沒什麼力氣,嗓子很軟,細細輕輕的:「不睡了,你別讓人上來。」
他的眼睛裡還閃著水色,一雙眸子卻黑白分明,美麗澄澈。
這個模樣讓陸熵心軟得不行,抵住他的額頭,含住他被咬得發白的唇瓣,聲音低啞。
「好,不讓人上來。」
兩個人輕輕抱在一起,或許是被他溫柔的懷抱撫平了情緒,遲雪洱神經鬆緩了許多,還主動往前靠了靠,柔軟的臉頰蹭過陸熵下頜,埋進他溫熱的頸窩裡。
這樣相處的感覺和氣氛其實相當溫馨,尤其還是在這樣靜謐平和的清晨,遲雪洱幾乎快要沉溺其中,如果不是一些意外情況發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