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不知道,雖然他掙扎得很努力,可在付雲霄看來,卻跟一隻炸毛個不停的小倉鼠沒什麼區別,咋咋呼呼的,有點好笑。
不耐煩的情緒轉變為些許的趣味,反倒故意把手臂又勒得緊了些。
「顏清學弟,剛才洱洱也說了,是我救了你,你就不能對你的救命恩人態度好點。」
顏清愣愣,是他的錯覺嗎,怎麼感覺越掙扎束縛在腰上的力氣反而還變得越大了,他心中煩躁,語氣也更加不好:「我剛才也說了,並沒有求著你救我。」
可真是有夠倔的,付雲霄挑眉,唇角噙著一絲笑:「那看來還是學長的不對了,不該多此一舉。」
「知道了就趕緊放手,他媽的,你的胳膊是鐵鉗嗎,怎麼都掰不動的。」
顏清耐心似乎已經快用完了,竟然飈起了髒話。
看他這麼吭哧吭哧的還挺有意思,付雲霄一時也不想那麼快放開他了,正好無聊,可以用他來打發時間,便仗著身高的優勢細細的打量觀察他。
以前他的視線總是在遲雪洱身上,從沒有關注過這個小學弟,只依稀記得臉蛋挺好看的,性子孤高冷淡,還一直對自己抱有莫名的敵視和厭惡,不過以前他從來不屑在意罷了。
這會仔細看了才發現,這個小學弟並沒有外表看起來的那麼清冷不好接近,反倒挺容易炸毛的,個子不算很高,骨架也是纖細的那一類,抱在懷裡小小一隻。
發質似乎很好,柔順烏亮,掙扎時柔軟的黑色發尾在後頸上搔動,襯得脖子好白。
付雲霄盯著那一抹雪色看了許久,突然伸手在上面碰了下。
這輕輕的一下觸碰讓顏清身體霎時僵了下來,掙扎的動作停下,機械般慢慢轉過身,瞪大的眼睛渾圓明亮:「你幹嘛?」
付雲霄沒想到他這麼大反應,也是在這時發現,這小學弟的眼睛其實長得很好看,眼角微微上挑,有點貓相,瞳仁是很淺的琥珀色,比一般人眼球的顏色都要淺,所以就顯得格外乾淨透亮,像寶石一樣誘人漂亮。
見他一直不說話,只是用一種冷冰冰卻又格外專注黏人的眼神盯著他看,顏清心裡說不出的彆扭和厭惡,又開始繼續掙扎,沒想到這會勒著他的那隻手力道倒是小了,顏清沒怎麼用力便直接跳了出來。
他還愣了一下,站穩腳步後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
付雲霄也已經把手收了回去,插.進口袋裡,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顏清皺眉,有點討厭他這種模樣,雖然表情在笑,那雙眼睛裡卻沒有半點暖意,渾身散發著鬆弛感,好似對什麼都不在意,可實際上卻又是一副將一切都掌控在手心,周圍所有的人和物都要供他隨意消遣把玩的高高在上的姿態。
總之這人總是給顏清一種不安定的危險感,如果不是他總出現在遲雪洱身邊,顏清根本就不想跟他扯上任何關係,以前不想,現在和以後更不想。
好在遲雪洱現在也清醒了,還有了一個聯姻的老公,估計不太可能再跟這個討厭鬼扯上關係,那他也更加不必在意這個人。
顏清心裡這樣盤算著,伸手提起桌上的書包:「讓一讓,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