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周末陸熵還要去公司,但他可以不用去上學,而且今天他的身體也實在不適宜多動,乾脆就窩到落地窗的沙發上,曬太陽取暖。
宋叔給他煮了壺紅茶還有現烤的栗子酥放在旁邊,又拿來一條毯子蓋在他身上。
遲雪洱裹著毛毯,眯起眼睛欣賞窗外的風景,時不時捧著杯子啜一口奶茶,慵懶愜意,畫風像極了六十歲退休的小老頭,安逸得不得了。
但這份安逸並沒有持續太久,在他被暖洋洋的太陽燻烤得昏昏欲睡時,卻聽到有人模糊喊了聲「顧先生來了」。
遲雪洱睜開眼朝外面看,果然有輛沒見過的車停在院子裡,身高腿長的英俊青年從車上下來,西裝筆挺,難得的莊重沉穩,如果不是那張臉他很熟悉,遲雪洱差點沒認出他來。
他忙揉揉臉醒神,準備迎接客人,可是這顧硯速度太快,不等他從沙發上完全起身,這人就已經幽靈似的飄了過來。
「喲,嫂子,好久不見。」
這輕挑熟稔的口氣,果然還是那個他熟悉的公子哥顧硯沒錯了。
「顧硯。」
遲雪洱掀開身上的毛毯,端正坐姿,笑著跟他打招呼。
顧硯不請自坐,大咧咧翹起二郎腿,目光將他周身上下掃視了一遍:「好久不見,嫂子怎麼看起來臉色不好,生病了嗎。」
遲雪洱搖搖頭,他不是喜歡跟不熟的人話長短的性格,直接問:「你是來找陸熵的嗎,那應該直接去公司,他很少白天在家的。」
遲雪洱說這話其實也不全然對,以前陸熵或許白天基本不在家,但這幾天卻是全然相反的情況,不僅一直在家,連處理公事的書房也很少去。
至於原因,遲雪洱不願深度回想,熱著臉給對面的顧硯倒杯奶茶。
顧硯端起來喝了口,太甜,又給放下了,擺擺手說:「我不是來找表哥的,就是來看嫂子你的,有急事跟你說下,所以才剛從家庭聚會上下來就往你這趕了。」
原來他這是去參加家庭聚會了,他們這種家族,簡單的聚會也算是一場小宴會,怪不得穿這么正式。
遲雪洱被他的話勾起好奇心,畢竟他們倆本身就沒什麼交情,平時基本也不聯繫,顧硯能有什麼緊急的事告訴他。
「你想說什麼。」
顧硯又捏一顆栗子酥扔嘴裡,「唔嗯」一聲,眼珠子轉了轉:「嫂子,你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的表哥那個青梅竹馬嗎?」
遲雪洱捏著毯子的手僵住,腦子裡也似乎「嗡」了一下,平淡的心境突然變得洶湧,呼吸無意識加快,抬起頭看著他:「記得,他怎麼了。」
顧硯說完後就一直在觀察他,遺憾的是那張漂亮的臉蛋始終跟他進來時差不多,一直保持著沒有表情的淡漠模樣,類似驚慌,懷疑,憤怒一類的情緒一概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