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冬接通,指尖捏緊話筒透著一抹白。
「摯友,今晚我要晚點回去。」格斯羅亞清朗的聲線帶著明晃晃的求安慰,一個勁兒喊著摯友是不是和他一樣想著彼此。
南冬懵了懵,如果想給他下藥,然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折磨他也算的話。
「……有一點吧。」
格斯羅亞忍不住笑出聲,隔著話筒清晰的聽到,一定失真的程度下格外磁性。
他把那雙桀驁不馴架在長桌的大長腿放下來,心臟猶如螞蟻在爬,忍不住在狹窄的辦公室焦慮症一般走來走去。
少年憋紅著臉,哼哧半響又悶又小聲道:「……我也想你了,摯友。」
南冬耳朵有點癢,腦袋偏了偏,聲音慢吞吞的穿過去,小臉懨懨:「噢。」
格斯羅亞很有自知之明把少年不太高興的情緒歸咎於他不能早點下班,不能陪著乖乖想念自己的人類。
「對不起摯友,我一定會早點回家!」
南冬不知道格斯羅亞怎麼突然打了雞血似的,還被對方揚起來的聲音嚇了一下,心臟狂跳。
或許是這幾日的遭遇讓他有點草木皆兵。
他半點也不希望格斯羅亞回來。
明明前幾日他就是夜裡折磨他的兇手,白天還能若無其事的說幫他解決兇手,若非昨夜那幾名貴族人類鬧的動靜太大……
格斯羅亞那樣痴迷幾乎把他拆吃入腹的目光著實令人膽怯。
南冬背脊打了個冷顫,心裡很慌。
少年遲遲不語,另一頭傳來疑問。
「摯友你在想什麼?」
南冬顫了顫黑眸,抿著唇舔了舔那顆飽滿嫣紅的唇珠,「我想,明天和議事長先生見一面。」
讓人類和蘇塔見面,格斯羅亞想都沒想的拒絕,俊美眉眼忽然沉下來,「是昨晚的事情讓你害怕了嗎?」
「摯友我會處理好他們,你不用擔心他們再次闖進來。」
南冬小臉蒼白,「不是他們。」
是你。
不歡而散後,格斯羅亞快速處理完公務回去。
一路上所有遇到他的人都面若寒蟬。
太子殿下怎麼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天穹掛著潑了烏黑黑的墨水,狂風作響,連帶著城堡里的小森林發出嗚嗚聲,仿佛哭了一般。
南冬睜著眼睛,眼下有點青黑,在雪白柔膩的臉頰上格外顯眼。
他站在窗戶前,雙手撐著底部,小半個身子伸出去。
格斯羅亞進來時手上端著一杯熱牛奶。
「殿下,我給你倒了杯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