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我來還你的築基丹。」南冬從胸口袋子裡拿出瓷瓶,腦袋焉低,平日裡驕傲神氣的青年聲音委屈,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南冬聲音不自覺發虛道:「對不起,我以後不欺負你了,你能不能原諒我?」
晏玉淺淺勾出一抹笑,眸子隱匿在深夜裡黑的看不清情緒。
「大師兄怎麼會欺負我呢,這枚築基丹是我送你的,再也沒有要回來的理。」
南冬握著瓷瓶的手遲疑了下,最後彎腰捉起晏玉的掌心,細密散發香味的發垂下和晏玉的頭髮攪和,從遠處看,似乎一對交頸痴纏的痴人。
南冬黑眸顫了顫,晏玉那麼弱的身板,為何手心比他大出快一指節了,細細長長,有一絲常年侍弄草藥的清苦,賞心悅目。
唯一不好的地方是太冰了,南冬打了個冷顫,把瓷瓶放到他手心裡,「給你。」
晏玉眸子剎那睜大,青年離開後還控制不住地往上虛握了下,似乎要抓住什麼,手背青筋痙攣,在對方催促下,聲音喑啞回了:「大師兄,我原諒你了。」
「那師弟,早點睡哦。」南冬裝起乖來很是像模像樣,即便知道他內里自私惡毒,晏玉依然被蠱惑著很蠢的應和:「嗯。」
聲音很輕,冷風下吹的零落。
南冬可沒管,他做好任務就跑。
怎麼還有一個討厭鬼。
幸好謝慈生住的地方距離晏玉不遠,就在隔壁百米處,有一顆開滿桃花的靈樹,月光下隱隱看清地上花瓣。
南冬悶悶地踩過去泄憤,敲門,卻發現門自內先行打開,露出一張眉心一點紅痣稜角分明的臉。
少年衣衫不整靠著,小半個精壯胸膛露出來,聲音懶洋洋的自頭頂傳來,有點意深似的明知故問,「大師兄大半夜的來找誰?」
南冬被他那雙眼睛直勾勾盯著有點莫名其妙,眉眼間納悶的神情分明:「這裡就你一個人,不找你找誰?」
有了晏玉的經驗,他這次說的很順:「謝慈生,你的東西還給你,我以後不欺負你了,你可不可以原諒我。」
青年幾乎一字不落地照搬過來,謝慈生自喉嚨發出一聲輕嗤,睫毛直直垂下,語氣平靜無波無瀾。
「哦。明天再說罷。」
南冬:?
他懵了懵,本來他就脾氣大又嬌氣,不情不願的來賠罪了,謝慈生還這樣陰陽怪氣的態度,頓時氣的眼眶都紅了。
「謝慈生!我就要今天說。」南冬想要鑽到屋裡去,可少年骨架大又攔著,一雙胳膊成精似的攔住他,甚至主人有點煩了,直接把他抱住。
南冬忽然騰空驚呼一聲,死死攥住少年的衣襟,整個人又羞又怕,給比自己小几歲的人這樣羞辱的抱著他幾乎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