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溪又不是腦子瓦特了,自然還是要先回自己的園子,把自己的衣物收拾了,不然他以後穿什麼,光身子遛鳥嗎?
「少爺,你怎麼、怎麼就……哎。」事到如今,她說什麼都沒用了,她只嘆自己是個下人,沒辦法擋在少爺的面前。
華溪笑嘻嘻的捏了捏奶娘的肩膀,一點沒有感傷情緒,「我記得我娘把賣身契給你了。我走了,你也別留下了,回去含飴弄孫吧。」
奶娘一把抹去眼淚,「少爺以後有什麼打算,要去哪兒?要回姥娘家嗎?」
華溪搖搖頭,看似吊兒郎當的說道,「在哪兒跌倒,我就在哪兒爬起來,在我人生的字典里就沒有灰頭土臉這四個字。」
另外,原身生母的娘家人可遠著呢,他可沒有被欺負就回家找媽媽的毛病。
不料卻燃起了奶娘的鬥志,她雙眼冒光的看著華溪,「少爺身上的傷勢還沒痊癒,若少爺不嫌棄,先回老奴家休養,待傷勢痊癒再從長計議可好?」
面對奶娘盲目的信任,華溪忍不住笑出了聲,這算是終極媽媽粉吧?
華溪才沒那麼矯情,當即點了頭,心想奶娘叫不出口,乾媽兩個字,他說的還算溜。
於是,他坐在床邊看著奶娘張氏打包他的衣服等細軟的時候,就在琢磨一會兒怎麼認她這個乾媽。
不過,真要他白手起家嗎?
也許還不用。
他記得原身那些狐朋狗友,其中有幾人還欠著原身的銀子。等他把欠帳要回來,也夠他支棱起一個飯店了吧?
對了,還有那個讓他一擲千金的小倌。
他得去會一會。
張氏也是個記仇的,不光是穿戴的衣物,連床褥都打包了,在地上整整齊齊的擺了五大包出來。
唯獨沒找到一個銅板,至於玉佩什麼的玉件早就被原主用光了。
華溪撫了撫額頭,徹底無語,原身這個敗家子也真是夠絕得了。
好在,張氏身上還有三瓜兩棗,不至於兩人都身無分文,連坐牛車回鄉下的銀子都沒有。
跨出華家大門的前一刻,大宅內竟沒有一人出來為難他這個落魄戶,倒是讓人有些意外。
張氏格外的傷感,還勸華溪不要回頭。
華溪不以為然,坐上牛車後,深深的看了幾眼高門大院。尤其是鬼鬼祟祟躲在柱子後面的那四個家僕,深以為他是睜眼瞎,看不見他們似的。
呵,等他再回來時,就不只是一條腿那麼好打發了!
華溪勾起了唇角,病態蒼白的臉上竟露出了詭異般的笑意,嚇得那四個僕人不禁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