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一個哈欠襲來,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翌日。
華溪光著身子從絲被裡滑出來,套上裡衣和褻褲,從衣櫃裡挑出一件淺藍色金絲繡的對襟華服,將日常裝逼工具——扇子別在腰上。這才踏出了房門。
他從不細看自己這張臉,因為他覺得太過柔美,沒有一點陽剛之氣,和現代自己那張英氣逼人的五官簡直是天南地北,讓他沒法下眼看。
所以即便是洗臉,他都不去看水盆里的映出來的影子。
「少爺,今天怎麼起來的這麼早,早飯還沒做好呢。」張氏才剛把灶眼裡的火升起來,就看見華溪從屋子裡走出來。
「我今天要進城,早飯就不吃了,馬慶兒起了嗎?」華溪把髮帶遞給張氏,自動自覺的在她身前蹲了下來。
張氏自然而然的接過髮帶,有條不紊的開始整理華溪的頭髮。
「一早就起了,這會兒去挑水了,你想要他做什麼事嗎?」
「讓他跟我進城。」他需要一個勞動力,就看馬慶兒不錯。
「成,等他回來,我就讓他跟你去。」說話間,張氏已經給華溪盤好了頭髮,繫上了髮帶,還從袖子裡摸出了幾個銅板,往華溪的手裡塞。
「少爺,我現在手裡只有這些,你先拿著,等我賣了繡品再多給你些。」
「我用不著,你自己留著。」華溪又將到手的銅板推了回去,還故意板著臉嚇張氏,不准她再給自己。就沒去看張氏動容的神色,邁開步子出了灶間。
院子裡的晾衣架上掛了六張兔皮,華溪看了看,皮子處理的很乾淨,如果硝制的好應該也能賣得上價錢,就是現在他沒時間等。
他把六張兔皮收了起來,從院角的雜物堆里找出一個籮筐,把兔皮都放了進去。再把兔子肉連著盆一同放進筐里。剩下四隻野雞,他留下了兩隻,另外兩隻用繩子捆了,綁在籮筐的邊上。
再將拿回來的四隻木箭插進了籮筐。
一切準備就緒,欠得「東風」挑著扁擔,邁著穩健的步子回來了。見到華溪,他沒給好臉的瞥了華溪一眼,然後把木桶里的水都倒進大水缸里,再蓋上竹蓋。
「你用不用歇口氣?」
華溪完全不在意馬慶兒的小臉子,等他一放下木桶,張口就問。
「你又有什麼事?」一聽華溪這麼問,馬慶兒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想到了什麼。
「跟我去趟京城。」華溪發話向來是簡潔明了。
「我不去!」馬慶兒臭著臉想都不想,開口就是拒絕。
「哦?」華溪的語調輕挑,忽然揚脖喊道,「乾娘,馬慶兒回來了。」
他這一喊,馬慶兒就覺得不妙,眼皮不住的輕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