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清然見他不同意,也不好再勸:「哥,你在看什麼?」
「我剛聽見門有動靜,我去看看。」他在韓清然反應過來之前就走到了門口,打開門早就不見了林木寒的身影,他又摸了一遍周圍,也沒發現任何竊聽的裝備。
「哥,怎麼了?」韓清然跟了過來。
「抽空找人來把家裡的門窗都換一遍吧。」韓清肅說,「尤其是書房。」
「好。」韓清然不明所以,但他覺得韓清肅這樣做肯定有原因。
他哥想一出是一出,可能是看膩了門窗的顏色。
於是不到晚上,家裡的門窗就已經煥然一新了,連韓清然房間的窗戶都變成了整面的落地窗,只在旁邊開了兩個小窗戶,體型大一點兒的狗都鑽不進來。
韓清肅正坐在書房的地毯上,旁邊的保險箱大開著,面前攤開著幾個文件還有遺囑。
韓軒的去世很突然,以致於韓清肅現在都還沒有緩過神來,哪怕昨天去墓園看了他們,他依舊覺得他爸媽只是出國去旅遊了,所以他很佩服韓清然,能有條不紊地處理著公司破產的事宜——儘管韓軒和溫恬去世後給他們留下了不菲的遺產,但大部分都被補進了公司的窟窿里,能交由他們自由支配的財產並不太多,韓清然現在這麼拼命,也只想努力轉圜,儘量把公司賣個好價錢。
而他名下則有一份股權,原本不算多,和韓清然一樣,但溫恬臨終前把自己的那份全都給了他,而不是給韓清然。
韓清肅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他爸媽對他是偏愛,但對韓清然則寄予厚望,若真說多麼偏心也不至於,畢竟韓清然分到的遺產只多不少,他和韓清然雖然經常吵架甚至有時候會動手,但他們從小就這樣,兄弟感情也沒多麼差,不至於為了爭家產反目成仇……
自他爸媽去世,韓清肅極少想這些正經事,一來他對公司經營的事項確實不懂也不感興趣,二來他引狼入室讓楚景元和秦符得逞實在是窩囊,他也不是什麼商業天才手腕高超,唯一精通的就是吃喝玩樂,因此他這段時間過得渾渾噩噩,比從前還要醉生夢死,滿腦子除了睡覺就是和林木寒上床,整個人都快麻木了。
別說,還挺爽。
他嗤笑了一聲,將眼前寫著密密麻麻字符的文件一扔。
媽的,字兒都認識,連起來比成語大詞典還難懂。
但他就是覺得不太對勁。
楚景元就算陰他們一手,韓氏這麼大也不該敗落得這麼迅速,而且林木寒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合……他仰面躺在了地毯上,沉重地嘆了口氣。
他一邊想著反正他媽的公司馬上就破產了,他和韓清然撈點錢遠走高飛各過各的拉倒,林木寒說不定就是個神經病甩開就行,這些麻煩事還是交給別人來處理,一邊又實在有些不甘心,他不想讓他爸死得這麼不明不白,他媽把那份股權文件給他應該是還寄了一絲微渺的希望在。
可他遊手好閒混吃等死慣了,實在有些無能為力,他這次回A市就是想簽了那份股權轉讓書,然後拿錢拍拍屁股走人,跑到國外浪個幾年,在錢花完之前找個不疼的死法,既快樂又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