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眸光一閃,眼裡划過殺意。可看著後面一群人,到底按耐下來。
他露出無害的笑來,擼起袖子擦了擦桌子:“客人不知,平時來的客人,都是些走鏢的粗人,他們沒那麼多講究,小店興許一個月就招待一兩回鏢師,小的跛腳,下地不行,去碼頭搬運也不行,不求賺的盆滿缽滿,這般混個溫飽就行。您看,小的這不就擦乾淨了。”
“這方圓十里可只有我這一家客棧,這裡的路崎嶇,夜裡可不好走。昨兒下了雨,山路可都是泥濘,危險的很。”
怪不得這裡除了跑堂,沒有看見別的客人影子。
小姑娘沉思片刻。
“你們的房間在哪?來個人去看看可能住人?”
店家有些不耐煩,但還是笑著道:“樓上都是空房間,上房通鋪都有。”
喜公公領著幾個兵士跑上樓去看了。很快,他蹭蹭跑下來。
“不行,不行,上面更髒!”
“主子,您是沒瞧見,奴才方才打開一間房,角落還有蜘蛛網,那被子還有污漬。誒呦,這哪裡是客棧啊。”
怎麼配的上他尊貴的殿下!
慕梓寒嫌棄的像是空氣都是髒的,用帕子捂住嘴,就要往外走。
周璟把她拉住:“我顧及你暈船,這才想著走山林走,這附近沒有別的客棧,你要去何處?”
說著,只聽‘咚’的一聲響。
周璟問:“什麼掉了?”
慕梓寒仰著頭:“我的紅寶石戒指。”
小姑娘本就生的好,小臉瓷白,她抬眸對上周璟的眼,很刻意的補充:“不過是不值錢的玩意,掉了就掉了,我什麼寶貝沒見過,都懶得去撿。”
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周璟彎腰拾起來,用帕子擦了擦,重新給她戴上:“你我回頭去馬車湊合一夜也行,但得吃飯吧?這荒郊野林的,你若不餓,我餓,下人們也沒吃呢,明兒一早還得趕路。”
說著,他歉意的看向跑堂:“內子嬌氣,勞煩上些好菜。再給我們幾壺熱茶。”
跑堂:“是,客官您先坐,小的這就去準備。”
見狀,喜公公也只能對所有人道:“都別拘著了,快找位置坐下,吃飽了飯,養精蓄銳,明早才好上路。”
他里里外外將周璟和慕梓寒做的椅子擦了又擦,這才請兩人坐下。
慕梓寒坐下後,就變得格外安靜,和剛才判若兩人,她沒忍住摸了一下戒指。
嗚嗚嗚,可心疼。
沒砸壞吧。
這邊,跑堂七繞八繞去了後廚。
那裡坐著十來個戾氣重的彪形大漢。還有一個在角落陪笑的老頭,他一瘸一拐的走過去。
“來了,總算是來了,小的粗粗數了數,估摸著有二十多人。”
今日馬車通過龍嘯山時,土匪收到消息就來這裡等著了。
為首的是四十左右的大鬍子,眼仁直溜溜的轉著,射出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