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他是熹貴妃的父親啊,熹貴妃不久前可是診斷出有了身孕,若是個男胎……
“熹老太爺。”
楚王笑眯眯:“你還是莫說話的好,免得被人說成有私心。”
淮南侯冷笑:“熹老太爺不能說,不如我說!”
“大皇子到底身上也流著白家的血,若他不是皇嗣,一併處死都是輕的。他如何堪當太子?”
許閣老動了。
他最是會揣度聖意。
誰不知他和顧太傅不合了,可這個時候他跪到了顧太傅身側:“皇上聖名。”
說完這句話,他掀眼去看那淮南侯:“侯爺怎麼不繼續說了?”
“皇上是天子,看侯爺方才的架勢,老夫都要以為,你到了能對皇上指指點點的地步了。”
“太子是被皇上寄予厚望的!日後他做的不好了,你再說三道四也不遲。別說是你,只要他德不配位,這個位置就坐不穩。如今你為難一個還沒滿月的小娃娃可說不過去。”
許閣老沉沉閉眼,不再去想。
如果他輔佐周承登基,許筠會入宮為後。
皇宮那種地方,白鳶,如今的皇后過的還不苦嗎?
他如何願意,讓女兒步其後程,去陰晴不定的三皇子面前賠笑?
誰又知道,他們許家會不會是第二個白家。
至於周煜……
不說他的本事,單是一個克妻的名聲,許閣老都覺得晦氣。
“閣老。”
有人匆匆從外頭進來。這是許靖派來送信的。
許閣老猛地看過去:“如何了?”
“沈副將進了龍嘯山,下來時一身的血。”
“他受了不輕的傷,告知我等寨子上道道陷阱,眾土匪夜裡巡邏,很是警惕,更設了不少暗器。”
傷假的,話編的。
送信的人:“不過沈副將在寨子上,聽到女子的哭聲,斷斷續續的,被關著。沈副將猜測是我們小姐,便準備過去。”
假的。
“誰知,左防右防,他還是中招了。只能急急下山。”
也是假的。
想了想,傳話人他補充:“山頭的確無數火把亮起,他們在找人。”
許閣老擰眉:“瀋河如何?”
“人無大礙。”
“看守竟這般嚴?”
倒不好貿然入內救人。瀋河都受傷了,別的人去只怕全軍覆沒。
可為什麼一個土匪窩要設機關?
只是因為女兒嗎?
如今皇上倒下,難不成周承還想利用龍嘯山再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