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是好的,就是脾氣越來越壞。刕鶴春嘆息,也出門去應酬。兩夫妻都在為著江南人買鋪子宅子忙活著,去的地方也相差不遠。
刕鶴春便跟她一輛馬車。折綰:「我在泗安那邊要停一停。」
刕鶴春:「那到時候我下來。」
馬車搖搖晃晃向前,折綰正好問他:「你知曉戶部潘士顯大人嗎?」
刕鶴春:「自然是知曉的。」
就是他提出將泗安桂淵等街賣給江南才子住。
折綰頓了頓,「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麼樣?」
刕鶴春:「人是不錯,就是愛記仇。」
折綰嘖了一句:「他記過你的仇吧?」
刕鶴春也沒否認,「都察院的人他都記著呢。上回你出了那麼個破主意給勛國公夫人,鑼鼓敲了多久,他就追著笑了多久——後頭更是把此事掛在嘴巴上,如今勛國公有了個喜歡寡婦的名聲,誰家有寡居的婦人是不願意請他去吃酒的。」
他笑起來,「現在勛國公見了你和玉岫還笑臉相迎,也是不容易。」
折綰:「他不做初一,孫姐姐做不出十五。」
刕鶴春也不反駁,只問,「你提潘大人做什麼?」
折綰猶豫,「潘夫人最近一直在買我鋪子裡面的吃食,衣裳……我覺得是有意結交。」
刕鶴春眼睛一亮,「那你就結交結交,潘大人很是受陛下信重,雖然不是尚書,但大家都說他就是下一個尚書。如今又有了泗安街建成等功勞,將來怕是不好說的。他這個人也就跟戶部那些官員關係好一些,其他人很難進他的眼。」
折綰卻想了想,小聲問道:「他跟太子關係好嗎?」
刕鶴春狐疑看過去:「他跟太子並無私交,但也過得去。」
陛下還年輕呢,朝堂之中其實沒有那麼多急著巴結太子的。但誰也不會去得罪太子。就是他,還要時不時跟太子喝頓酒。
他詫異問,「你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
難道是折綰髮現了什麼。
折綰:「最近京都的風聲很緊,不敢亂結交。」
刕鶴春笑起來,「是這個啊。」
陛下最近確實訓斥了幾次太子。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陛下對太子不滿,但陛下罵太子的時候他和好幾位老大人就在那邊。
父親訓斥兒子,這也沒什麼的,太子自己也沒有往心裡去,太子過來跟他喝酒的時候說起此事,刕鶴春不敢多言,只說自己的念頭:「陛下拿殿下還做孩子看呢,父親總是如此的。」
太子還笑了笑,「孤知曉父皇的意思,也信你的話。」
但不知情的貿然聽聞此事,怕是以為陛下對太子有意見。他道:「別聽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言。」
婦人家就是這般,聽風就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