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花是雅物,除去才子佳人們所做的詩句,也該有好曲子去配。」
她們便準備在賞花宴上請了人唱新曲。這些曲子唱了就不能再用,但還有其他的曲子早教了那些慈幼院的孩子們,叫她們將花籃子擺在一塊出去唱曲。
「到時候春光正好,萬花爛漫,又有成百上千的馬頭竹籃鋪排,裡頭裝芍藥,牡丹,木香,棣棠等花。再唱幽曲,仿佛置身晴簾靜院,曉幕高樓,讓人聽了生出幽幽之意,懸生愁緒——文人墨客最是喜歡這些。」
太後聽她這般說便起了興致,「若是我,我也願意掏銀子買一朵花回去。」
折綰:「到時候我請了教坊司學曲,讓她們唱給您聽?」
太後:「你要是不說這句話,我都要生氣了。」
兩人笑個不停。
皇帝來的時候見了就高興,道:「母親今天身子可還好?」
太後:「好得很,阿綰一來,我是無病無災的。」
皇帝便又心緒複雜起來。
曾幾何時,他跟太子也是母親和折綰這般。但太子大了,便有了別的心思。
他都借著罰鶴春來警示太子了,太子還在那裡試探他的底線。
等折綰走了之後,他跟太後抱怨,「做了父親之後,才知曉母親當年教導朕是有多辛苦。」
太後便道:「自己的兒子,再是不懂事,也要教導好。何況太子是個好孩子,就是到了年歲,有了理所應當有的念頭罷了,你看開些,等他以後再大些,就知曉你的苦。」
皇帝絮絮叨叨,「他是真不如朕,身為儲君,有朕自小的教導和寵愛,卻還是覺得底氣不足,想著去結交大臣。」
他還沒老呢,太子實在是心急。
太後直言,「也怪不得他,這一兩年,你對那些小的可比對他好,他又沒有母族,身邊還沒個親近的大臣,自然要擔心。」
也就是太後能說這話了,但皇帝還是不高興,「那母親的意思是,朕罰他罰錯了?」
太後:「我不是還站在你這邊麼?我要是不心疼你,我就直接罵你了。」
皇帝暢懷:「我就知道母親心疼兒子。」
太後嘆息,「剛剛阿綰來不敢提鶴春的事情,我還安慰她呢,讓她不要擔心,你們男人的事情,自有你們自己去思量,我們也管不了。」
皇帝:「折氏是個好的,不提是對的。」
他思量了一下,道:「兒子想先冷鶴春一段日子。」
太後皺眉,索性直接問:「你這是何意?你是不願意用他了?」
皇帝感慨,「正是自家子侄,看著他自小長大的,所以才願意這般來教教他,也讓他知曉知曉厲害,往後好用用心。」
他不滿道:「也不小了,已經成家立業,哪裡能如此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