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柯源抬眼,耐心地等待著對面的人給自己一個答案。
對著姜柯源說出這些話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簡承言有些不自然地舔了舔唇:「其實……我一直對一件事或者是一個人有著很強的掌控欲。」
他看著姜柯源,強迫自己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比如我拿到手的案件,我就一定要親歷親為,全程把它跟下來,一旦有超出我預計的範圍,我就會竭盡全力把它解決。」
話已經說得再清晰明了不過,即使簡承言只是用「案件」來比喻,姜柯源也能理解背後的意思。
他頓了頓,突然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所以你也想掌控我?」
長久以來被掩藏的情緒如今已然撕開了一條突破口,簡承言心底也豁達了不少,不再費力地遮掩自己的秘密:「是,我有時候會覺得你應該是獨屬於我的……但是我也知道我這樣做是錯的,所以……」
「所以你之前那些讓我自己做決定的提議都是假的對嗎?」姜柯源垂下眼去看面前的那塊蛋糕,可現在它在他眼裡,卻好像一塊被下了魔咒的毒藥,「你只是在用你的方法,一步一步引導我往你想要的方向走,對不對?」
「我沒有這個意思。」簡承言有些慌,「我承認我經常因為你的舉動打亂我的計劃覺得不舒服,我也經常會因為你幫著其他人說話吃醋,但是我沒有引導過你。」
他的手指緊緊交疊在一起,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簡承言皺著眉,目光再沒有從姜柯源身上移開過哪怕一分一毫:「今天這件事是我沒有控制好情緒,但是姜柯源,這是我一直以來的本性,我沒辦法在一朝一夕之間把它改掉。」
人性生來如此,保持了這麼多年,當然不是說改就能改的,這個道理姜柯源也知道。
「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簡承言有些急切,但又不敢立馬打出包票,「我慢慢改,好嗎?」
二人四目相對,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一個在思考,一個在等待。
「先吃蛋糕吧。」姜柯源端起盤子,拿著勺子挖了一塊送進嘴裡,「都化了。」*
姜柯源沒有再去方闕雲那裡報到。
他去白賦暄家把昨天拖過去的行李搬了回去,又列印了簡歷,照著地圖上查到的衡州市市中心寥寥幾個文物行的地址找了過去。
簡承言照常去律所上班,兩人之間的聯繫似乎從昨天那場談話後就斷了不少。
姜柯源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簡承言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開口。
這樣似乎和他們想像中的情侶吵架不一樣。
沒有撕心裂肺的對峙,直接跳到了下一步的冷戰。